钟侓抿了下唇,快速拆开信封,拿得远远的,把里面的杏花信纸拿出来,捻了一下。

有点厚,好像不溶于水,应该冲不下去。

拇指和食指一翻,对折的信纸打开,一行行深蓝墨水写的字映入眼帘。

钟侓眨了眨眼,只有一个感想:霍总的英文花体字很漂亮。

英文的!只有外封上是中文,好像一个针对货不对板的陷阱。

他难道要为了看霍折寒的情书去查英汉字典?

这哪里是写给世界冠军的,分明就是写给教育家的,还有他们俩之间的专属密码,防着被其他人看见。

他啪地合上信纸,原封不动地装回去,走出卫生间,费力抬起床垫一角,把情书扔进去,嘭地松开床垫。

吃灰去吧。

当晚,弃神怒打四大盘游戏,把把光荣凯旋。

翌日早上,霍折寒特意起早一些,穿着正式,纯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好像昨晚写的不是情书,而是婚书。

他站在主卧门口,估摸着钟侓要起床了,抬手要敲门。

他受到霍喻的启发,坐在窗台前,给钟侓写了一封皮特拉克体的情书。

十四行诗,适合歌颂爱情,是霍折寒所能想到的浪漫,希望钟侓能忘记卷毛用英语对他的骚扰。

如果钟侓某天想起谁曾用英文追求过他,那个人最好只有霍折寒和他的情诗,而不是英文国家里的某某。

没有用中文,显得委婉,因为更直白的话,霍折寒希望自己能亲口当面用母语说出。

门从里面打开,电竞大神臭着脸,瞥了霍折寒一眼:“有事吗?让让。”

霍折寒侧身让开,感觉不妙,谨慎地问:“你看到我写的情书了吗?”

钟侓:“不看。”

霍折寒皱了下眉,所以,其实,他想错了?成年人不需要情书?贸然送情书还会踩雷?

霍折寒跟在后面下楼:“今天的宴会大概十一点开始,主要是吃个午餐,没什么其他流程。”

钟侓转头:“我坐小孩那桌?”

霍折寒被他的形容逗笑:“对,你跟霍喻一起吃饭就行,其他人不用搭理。”

钟侓:“我是不是要穿正式一些?”

霍折寒:“也不用太正式,像你以前那样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