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禾主动开口:“我听刚才那个店员的称呼,他认识你,你是在这家店里吃过吗?”

沈经年微微点头:“来过不少次,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对了,这是刚出锅的。”

关青禾点头。

沈经年有意引开关青禾的注意力,不让她过度去想老爷子是怎么独自跨市过来的。

他问:“你爷爷的牙口怎么样?如果吃不下这鱼片,会不会生闷气?”

沈经年莞尔:“这样我就好心办坏事了,印象分降低,可不利于娶走他的宝贝孙女。”

关青禾不禁赧然。

好似说开之后,沈经年的话语也逐渐变了。

她只回上半句:“掉了不少牙,喝粥是可以的,也配了假牙,能嚼柔软的东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关青禾停顿了一下,还是委婉地回了沈经年无中生有的猜测:“能吃得下的。”

所以不用担心印象分。

沈经年轻笑。

有些话点到即止,双方都明白,也是一种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转弯停下:“先生,到了。”

关青禾连忙开车门下车,沈经年提着保温食盒走到她身边:“快进去吧。”

才进大门,就看见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插着口袋:“谁叫你们打电话的!不能让孙囡知道!”

一个女警解释:“不告诉您孙女,您怎么走呀,住哪儿?吃什么?怎么回家?老爷爷您就别犟了,您孙囡马上就来了。”

关老爷子一听就慌了。

关青禾见他完好无损,长出一口气,快步过去:“阿爹!你怎么都不听我的话!”

她平日里一直说您,这会儿直接你来你去的,声音都忍不住哽了一下。

分别半月时间,如果爷爷在她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关青禾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蹲下来,搭上老爷子的膝盖。

关老爷子像做错的孩子,乖乖叫了声:“孙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