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季辞毫无意外地发烧了。

冲完澡出来便一直躺床上,浑身发热,奶奶给她敷湿毛巾,喂退烧药也不见成效,用温度计一量,烧到了三十九度。

老人顿时乱了分寸,来回踱步。

雨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点打车也很困难,她也不会用手机,家里的主心骨因为明早有台手术而留宿医院。

这可怎么办呢?

老人有想过给季靓颖打电话,

她小心翼翼地拨了一通,提示对方正忙,她本想熬一熬,等对方忙过这会儿在说。

可那孩子昏迷在床上,嘴里不断呢喃着奶奶,奶奶的,叫得她很心疼。

孙女不爱叫人,今晚叫她的次数比今年累积的还多,每唤一声,她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终于,老人还是决定给季靓颖打电话,打到对方接为止。

她知道小颖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尤其是她的时间规划由不得任何人阻断,这么多年也只有面对白家那位姑娘才破过例外,所以在面对孙女的问题,老人格外小心翼翼。

万幸,拨过去的第三通电话,对方接了,并承诺今晚忙完回来。

·

季辞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女人的轮廓渐渐清晰。

身着白衬衫精英范十足的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窄框眼镜,她专注于手上的针筒,像在调试些什么。

季辞猛然一惊,忙往床另一边缩。

乍一看这画面有些像悬疑片中杀人灭口的桥段。

“别动。”季靓颖声音冰冷,眼帘一抬,吓得季辞真的老实不动。

针头刺在她的手臂上,季辞别过脸,针孔推入血管的感觉持续不过三秒,季靓颖塞了根棉签在她手上。

“你的信息素有些波动,应该是易感期提前到来了,而且你这次的浓度比以前高了很多,”季靓颖一本正经地分析,公式化语气:“等你情况好点,在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的。”季辞小小声,

在权威面前,这个女人说了算。

“……妈妈,现在几点了啊?”季辞望了望窗外,雨后天空一碧如洗,看样子应该不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