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当即吩咐老徐,不用管了,这时候越压越乱。

老徐问:“那就任由言论膨胀下去?”

顾拙言说:“现在去查这几个账号,还有今天秀场里的所有媒体记者,网络上的推手,全部要查。所有内容备份留档,直接提jiāo给法务部整理。”

jiāo代完老徐,他打给裴知,让对方尽快找silhouette监控室的人核实,有记录就要物证,有人就要人证。

顾拙言从未这么冷静,触底才能反弹,控制不住膨胀的话,就等着胀破那一刻,十年都过去了,这一两日的波折他一点都不怕。

他返回chuáng上,把庄凡心缩成一团的身体抱住,彼此那么的踏实。

夜半下了场雨,八点多钟天还黑着,顾拙言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早晨周qiáng送来的,一边看一边等庄凡心睡醒。

护士敲开门,说:“顾先生,有位庄先生来探病,说是患者的父亲。”

顾拙言撂下文件夹,起身出去,在登记区见到庄显炀和赵见秋,那二位拖着行李箱,显然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叔叔,阿姨。”顾拙言充满歉疚,“我没把凡心照顾好。”

庄显炀说:“幸亏有你陪着才对。”他感激地拍拍顾拙言的手臂,“凡心在病房?我们先看看他。”

顾拙言领着庄显炀和赵见秋回病房,忍不住问:“网上的事儿……”

赵见秋回答:“我们都看到了。”

昨晚,庄显炀和赵见秋还在南京,得知消息后订了最早一列航班飞回来,裴知接走裴教授时告诉他们医院地址,便急急赶来了。

父母二人守在chuáng边,满眼关切,赵见秋心疼得红了眼眶。

顾拙言不忍打扰,抓住行李箱,主动说:“叔叔阿姨,你们陪着他,我去家里给他收拾点东西过来,顺便把行李放下。”

庄显炀应道:“好,好,麻烦你跑一趟。”

顾拙言从医院离开,事已至此,询问庄显炀和赵见秋就会知道当年的情况,但他胆怯了,能从容面对眼下的麻烦,对过去的真相却有点害怕。

驱车到公寓,家中一切如常,沙发上还丢着庄凡心换下的外套,顾拙言把箱子拎上楼,放在墙边,进浴室拿洗漱用品。

敛了一小包,他绕回卧室拿衣服,拉开衣柜,毛衣,运动裤,内裤,悉数装上几件。他蹲下抽开柜角的收纳盒,第一层是袜子,拿了三双。

第二层是领带,顾拙言拉开最下面一层,里面塞着几条围巾,他随手翻了翻,一个卷在里面的小瓶子甩出来,滚在他脚边。

顾拙言捡起来,看清是一瓶药片。

“怎么搁衣柜里。”他嘀咕着,拎起一包东西往外走,一边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