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味儿,酒气,破屋子的霉味儿,混合着却不太难闻。他把烟嘴递到顾拙言的唇边,又问:“吸吗?”

顾拙言咬住,熟稔地抽起来,庄凡心第三遍问:“吸吗?”

“吸。”顾拙言总算吭气。

庄凡心抿住嘴唇,用门牙咬着下唇剐蹭,他趴在顾拙言的臂膀上,徘徊至胸口,挑着眼睛与对方四目相视。

一蜷身子,庄凡心出溜到顾拙言的腰腹间,双腿呈跪姿,膝盖挤着顾拙言的大腿外侧。卷起一点卫衣,他克制着手抖,一下,两下,解开那运动裤的抽绳。

顾拙言微微动弹一瞬,浑身的肌肉群都揪紧了,绞着根根神经,过电似的,皮下刺啦刺啦地发麻。

唔……不知道是他的闷哼,还是庄凡心的噎呛。

他掐着烟,指腹在烟头上擦过,那海绵头不软不硬,被口腔含过变得cháo湿。他望着庄凡心躬起的后背,像一弯月,或一拱桥,咬住烟头时忍不住挺了挺腰杆。

烟头被口腔包裹,顾拙言忽然变成初次抽烟的新手,舌头舔舐,牙齿不小心磕碰,含了半晌才想起下一步,然后掐着它轻轻一嘬。

那股电流直窜到头皮,顾拙言缓了缓,肝火却烧得烈焰熊熊,燎到嗓子眼儿,幻化成焦木般滚烫粗粝的一声哼喘。

他吞吐,过电,挺腰落下撞得破chuáng作响。

烟终于被吸到了根部,烟头湿得渗水儿,胀大一圈,哪知道最折磨的是谁……顾拙言在墙壁上按灭烟蒂,伸出手,抚上庄凡心露出的一截后腰。

尾椎骨凸起,他摁,用薄茧来回地碾,碾得庄凡心跪伏着摇晃,颤巍巍,嘴里呜呜地、无法说话地求饶。

伴随那搔灵勾魂的一声,倏地,顾拙言咬着牙,吞尽喟叹,却掩不住双眸赤红。

昏暗的寂静中,庄凡心急促地喘起来,犹如经历一场激烈的长跑,枕在顾拙言的腹肌上一口接一口,良久难以平复。

顾拙言何尝不是,jīng神都迷乱了,吸进的尼古丁仿佛是海洛因。

半晌,他摸索到庄凡心的手臂,将人拽上来,就着那星寒酸的光,温柔地捧住庄凡心落汗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