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起身夺下酒瓶子,然而喝得只剩个瓶底。庄凡心双唇湿亮,微张着,一吸一呼地轻喘,两腿一颤坐沙发上,仰着酡红的脸冲他傻笑。

真喝多了,瞳仁儿涣散,睫毛都扑闪得慢了。

大家都坐下,庄凡心靠着沙发背闭上眼,晕,大脑彻底混乱,嘴里不停地叨叨:“对不起……我要把你追回来……我追你……”

指尖碰到顾拙言的外套,庄凡心抓住抱着,往身上蒙,垂下头使劲呼吸衣服的味道。那模样醉中带痴,压抑久了的变态劲儿,在昏昏灯下却显得可怜。

顾拙言偏头瞧着,将衣服给庄凡心盖好,拍了拍,庄凡心便神奇地安定下来,没两分钟睡着了。

“哎。”连奕铭出声,“我怎么觉得庄凡心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顾拙言说:“你跟十年前也不一样。”

苏望道:“不是,除了陆文,人肯定都比以前成熟。但是庄凡心以前是个文弱小男孩儿,现在……我去,感觉有点,不怕死那种。”

“我怎么不成熟了?我这叫赤子之心。”陆文反驳,脑子总是想些奇怪的东西,“诶?你们说零会变成1吗?”

连奕铭和苏望面面相觑,正欲望向顾拙言,被顾拙言两手狠推,差点视网膜脱落。

苏望瞄一眼庄凡心,真jī贼,说:“他不会酒醒之后全忘了吧?那顾拙言找谁说理去?我觉得需要有点保障。”

“刚才光顾着看戏了,应该拍下来。”连奕铭赞同,“要不拟个协议,让他按个手印?”

早已过了凌晨,圣诞趴上的人陆续转场,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庄凡心窝在顾拙言身旁呼呼大睡,不知怎么动了动,掀开了眼皮。

他被酒劲儿绑架,看谁都三重影,迷茫之间被一只qiáng有力的胳膊扶住。

顾拙言问:“要走?”

庄凡心大舌头:“洗、洗手间。”

看来是憋醒的。顾拙言把那一百多斤拽起来,托着腋下挪动到洗手间。在便池前站定,掐着腰,撇过脸说:“动作快点。”

庄凡心一阵摸索,随后响起放水的动静,这还不老实,扭头看着顾拙言继续说车轱辘话:“我爱你,我要追求你……”

顾拙言简直气乐了:“你追求我,我还得伺候你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