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这时庄凡心说,“我在这里,有喜欢的人了。”

顾拙言吞咽一口虚无:“什么?”

庄凡心说:“是和我一起念设计的同学,我和他很谈得来,上个月我们在一起了。”

顾拙言胸膛起伏,感觉心口被扎了个dòng,他竭力维持着冷静以及脆弱的体面:“分手了,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殊不知庄凡心对他的宰杀还没有结束。

“他不希望我留着前任的联系方式,所以。”庄凡心顿了顿,“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顾拙言放下了手机,他在巨大的茫然无措中挣扎,久久难以回神。庄凡心说了什么?和别人在一起,那他又是什么?

他重新打开通话记录,拨出号码,却已经无法接通,点开聊天列表,也已经找不到庄凡心的头像,所有的联系方式,曾经的班级群,一切一切都没有了庄凡心的存在。

只一分钟时间,庄凡心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顾拙言慌得发抖,不停地拨号,不停地按通话键,他把手机贴在耳边絮絮地叫庄凡心的名字。庄儿,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

我学会煮饭,等着你验收我的厨艺,我还克服了看电影就犯困的毛病,以后我可以陪你看你喜欢的电影。

学校我申请好了,等我过去,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

我没有一刻放弃过,我一直在等。

你在机场答应过我,不会忘了我,为什么你又没有做到?

庄凡心,回来,别这么折磨我,回来……

顾拙言不停地说着,没来及说的,埋在心底没机会说的,一字一句全部说了出来。视线变得朦胧一片,盈满滑落,原来是他在哭。

然而那么静,没有人回应,什么都没有了。

庄凡心消失得gāngān净净,已找不到一丝痕迹。手一松,手机摔在地上,顾拙言靠着椅背逐渐放空。

仿佛他从没去过榕城,不认识庄凡心。

没有在麦当劳里yīn差阳错,亦没有修成正果,没有教室窗台上的吻,没有鼓làng屿岸边的追逐,没有心动,没有缱绻jiāo颈,没有在圣诞节的深夜许诺,他们要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