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节的说什么死。”顾宝言捏住顾拙言的耳朵讲悄悄话,“我把存钱罐砸了,给小庄哥哥买了一盒颜料,姥爷帮我选的。”

“我去,那是攒的嫁妆钱。”

兄妹俩聊着天走远了,薛曼姿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落在后面,多少人溜须拍马地追着她,此时此刻她却赶不上儿女的步子,只有脚掌火辣辣的疼。

进了家,薛茂琛也责备女儿来得太晚,薛曼姿打马虎眼混过去,拆礼物,唱圣诞歌,像chūn晚一样走了遍流程。

“宝贝儿,晚上妈妈给你讲故事。”薛曼姿说。

顾宝言哈哈道:“我都多大了还听故事,好幼稚呀。”

顾拙言幸灾乐祸,抬头对上薛曼姿的目光,完,薛曼姿说:“巴结不上闺女,那去儿子房间看看吧。”

顾拙言领薛曼姿上楼,进卧室看了看,拉开落地窗走到露台上,这儿不是艺术展休息室,也没有别人,他知道薛曼姿要和他谈谈了。

“好上了,还是正追呢?”

这也太他妈直接了,顾拙言甚至怀疑他妈在诈他,波澜不惊地装蒜:“没懂。”

薛曼姿说:“快期末考试了,考完就回去吧,在这边待着连话都听不懂了。”

顾拙言道:“懂了。”

“那就是好上了。”薛曼姿语气坦然、笃定,“你装得挺像,但那小孩儿演技不太行,瞧他害怕的,嗖嗖起立好几次。”

顾拙言转身正对他妈:“他冲过来护着我不是演的。”

薛曼姿说:“我知道,所以我把给你的礼物给他了,不欠人情。”

那是一块三十万的手表,顾拙言吸口气:“别来你们那套,我早说了,我搞同性恋这事儿你们可以不接受,但无权gān涉。”

薛曼姿道:“拙言,我和你爸不是老顽固,你喜欢男生是无法改变的,我们不可能bī你去扭转性向,但你什么阶段jiāo往,和谁jiāo往,希望你不要胡来。”

顾拙言明白了:“你觉得这个阶段不合适?还是庄凡心不合适?”

“都不合适。”

“我在你眼里镶钻的啊?你哪来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