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游在那刹那是绝望的, 脚底都是泡沫,纵享丝滑。

如果半途调转,那个方向有一尊大到离谱的水缸, 一掉进去就有溺毙的风险。

时游是个果断的男人,眼睛一闭,干脆直挺挺地迎来预想中的疼痛。

这么摔下去大概会来个二级伤残?

但, 地板怎么是软的?

下方传来一道艰难的憋气声:“你……能先起来吗?”

虽然听不懂,但人类很聪明,结合情景能很快理解。

唐洛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冲过来的,反正在发现危机时, 就直接冲刺了。

时游一个手长腿长的成年人, 远远看去视觉效果相当美好,谁能不喜欢盘靓条顺的美男,可压在身上,是真的分量感足足的, 是实心的啊。

时游这才意识到垫在下面的是什么, 紧张到模糊,胡乱地站起。

他抹了一把眼睛里进的泡沫, 眼球上的些微刺痛让他的视线越发模糊。一双微凉的手拂开时游的胡乱涂抹,又掰开时游的眼皮查看。

就是有些红, 没有发炎。

看时游颤动的睫毛像是黑色的蝶翼, 唐洛脑海空白了一瞬,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压低了声线,磁性的音色缓缓倾吐:“没事, 你别揉。”

两人离得很近, 发丝半空相触。

一抹柔和的呼吸洒在时游微湿的脸颊上, 钻入毛细孔后,微凉的气息引得时游寒战了下,他不自觉地仰头避开。

时游眼瞳的疼痛稍稍缓解,一睁眼就看到唐洛背对着自己,似乎正在拿沐浴球。

他要帮我洗澡?意识到这一点,时游连连爆退,他知道自己很稀有,但他完全可以自己洗。

却没想到,唐洛只是单纯地给他拿沐浴球,顺便还拿了双拖鞋防滑。

时游的后退太明显,引得唐洛疑惑:你在干嘛?

唐洛的目光实在太清正了,正派的能让任何歪门邪道退散。

他只望着时游的脸,视线没往下挪过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