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个人顿时应声,都觉得这办法不错,他们原本就是清理队伍,在路上杀的幸存者不少,干这活儿很专业。

一个说:“杀完人把睡袋扔去雪坡后面,明早跟其他人碰头的时候就说那机器人突然发狂,把他们全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早上他们还要和其他小队汇合,所以睡觉的时间不多,眼看天就要亮了,过几分钟就该进去了,四个人迅速谈妥了各自的射杀任务。

一人道:“进去吧,都别露了马脚,老刘眼睛可毒得很。”

四个人两前两后,肩抵肩地朝屋子的方向走。正此刻,屋子的门陡然开了,出来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

四人中一人喊:“老刘,出来撒尿?”

老刘稍稍点了下头,目光将加油站绕了一圈,没看出异常,最终回到他们四个人身上,笑道:“放风辛苦了,快进来暖暖,里头烧了热水。”

说着,他就让开些身体。

一人说:“热水好,可冻死——”

这人还在说话,“突突突”的枪声就打断了他。只见变生肘腋,这人瞬间就被打成了冒血的筛子,一头栽向地面。旁边的还没反应过来,也被子弹扫到,后边两个人猝不及防,被血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一个嗓子眼卡壳,跌坐在地上,掐声尖叫,尖声还没有持续两秒,就被子弹爆了头。另一个撒腿就跑,嘴里喊道:“自己人!别别——”

“嘭!”

枪声一响,他就倒地,喉咙里的血“咕嘟”一下涌出来,缓缓淌在雪地上。

谢枕书静无声,指腹贴着扳机,在暗处注视着全过程。这突变发生不到一分钟,刚还在商议着如何杀人的一行人先被杀了。

老刘指挥精锐:“把他们装备扒了,尸体拖到雪坡后面去,别耽误事。”

门后走出两个精锐,依言拖尸体。老刘皱眉盯着,待他们到雪坡那边,又对后面剩余的人说:“大伙儿都知道,钱就那么多,要是人都活着,哪够分?所以我没办法,为着你们,甘愿做这个恶人,开枪吧。”

他话音一落,身后另外两个精锐就开了枪。光打两枪不保险,“突突突”声足足响了五秒,这下又死两个,正好倒在雪坡跟前,拖都不用拖。

老刘又点了下头,对这结果很满意。风太大,吹得他直咳嗽。他掩起唇,说:“好了,现在就剩咱们六个人,一会儿车到了,知道该怎么说吧?钱先不着急,都在我保险箱里放着呢,等我安全到家,挨个给兄弟们分。”

这人几句话,就杀了六个人,还把剩余两个精锐牢牢拴住了,表明只有他安全到家,大家才有钱。

谢枕书听老刘刚才说“就剩咱们六个人”,猜想还有两个精锐应该已经死了,除了门口的这两个,还有两个留在屋里。他看老刘神色如常,面对尸体毫不变色,就知道对方常做这种事,是个狠茬儿。

老刘说完就转头进屋了,留下两个精锐在门口守着。两个精锐对视片刻,没一个人动,都握紧了各自的枪。

其实一开始,谁也没想杀自己的兄弟,但刚才他们中只要有一个人没能经得住诱惑先开了枪,另一个人便会紧跟其后,而现在,老刘的话就像一剂毒液,埋伏在他们的血液里逐渐发臭。

没过几秒,一个说:“雪坡那边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