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睡醒, 已经快晚上了,谢枕书不在屋内。虽然昨晚流了许多汗,但此刻身体很清爽, 连尾巴都摸起来毛蓬蓬的, 应该是长官帮他清理过了。

猫翻了个身, 仿佛刚活过来,心想:累晕了, 半点动静都没听到。

他套上干净衣物,打开门,听到楼下有说话声。出于某种心虚, 苏鹤亭没有立刻走下去, 而是趴在栏杆上, 翘起尾巴, 打招呼:“嗨——”

隐士说:“瞧瞧谁醒啦!猫,太阳都下山了,你这么累吗?当心晚上睡不着。”

苏鹤亭不理他, 勾着脑袋找人,看到了餐桌边的谢枕书。

长官今天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没有平时那么拒人千里, 正握着水杯听隐士讲话。他一听到苏鹤亭的声音,便仰起头。

苏鹤亭说:“喝水。”

谢枕书抬起手, 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在苏鹤亭接的时候,他无声转了一下杯口, 跟苏鹤亭指尖相碰, 同时说:“凉的。”

苏鹤亭握住水杯,发现水是温的。他茫然地跟长官对视, 旋即回忆起来了。

——凉的不是水,是昨晚谢枕书揉弄他尾巴的手指。他当时咬着十字星,在长官耳边喘到深夜,记不清自己说过几次“好凉”。

苏鹤亭思及此处,猛地灌起水。

隐士道:“上面这么热?你脸红得像屁股。”

苏鹤亭义正词严:“不许讲屁股,我们这里禁止这个词。”

隐士说:“啊?这也不许说,主神系统都没有你严格!”

苏鹤亭道:“不许就不许。干吗?别瞪眼,妈妈让你去联系朋友,你怎么跑来找我了?”

隐士挪挪屁股,说:“谁找你,我找谢哥!”

苏鹤亭道:“那没差别,什么事?”

隐士也才坐下没多久,听到苏鹤亭这样问,便扭过头,对谢枕书说:“谢哥,上次的病毒还没完吧?正好,我跟蝰蛇聊了聊,发现这个病毒大有来历,得告诉你。”

谢枕书道:“来历?”

隐士说:“是,这东西这么难除,全因为它来头不小,让我来给你们捋一捋。”

他拢起袖子,清了清嗓子,把姿态摆足,接着道:“首先啊,蝰蛇说,卫达的人造人实验,是旧世界南线联盟的遗留实验。”

苏鹤亭心道:没错,这是玄女在基地里说的。

隐士说:“我拜托脏话组织的朋友,查到南线联盟在天赐教的组织下做过人造人实验。这个实验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弄到的天赐教神书记载,认为应该跟他们信奉的‘神’有关系。”

苏鹤亭心想:这是在说神赐实验。

隐士道:“我问过蝰蛇,他说基地里都是人造金属骨骼,卫达还曾经试图将拼接人和这些人造金属骨骼结合起来。因此,我斗胆猜测,卫达是在模仿南线人,但我把南线人的神书翻来覆去地看,感觉他们信奉的不是神,而是人,还是一群已经消失的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