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说:“特派员,战争中的每一秒都很宝贵。你为情报备战组工作,比我知道更多前线的消息。现在我们仗打得很辛苦,北线人已经派出了新型战争武器,边境部队急需——”

苏鹤亭道:“炸药随时会爆炸,等车经过牧羊站,你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军方的责备。如果列车在没有找到炸药前就进入了边境部队,那我们要损失的不只是这批军用物资,还有边境部队的各位军官。你要拿多少人的性命来赌自己的前途?一千个,还是一万个?”

7-006太了解南线联盟了,他逼近列车长,气势一分也不让,眼神近似亡命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多久,列车长终于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他稍退一步,看了看表,说:“十分钟后抵达牧羊站,我们在那里停留……请你立刻开始检查炸药!”

苏鹤亭用行动回答列车长,他转身打开门,拉下列车的站内广播,用非常专业的语气说:“请所有乘客回到座位,从现在开始禁止走动,各位乘务员配合我……”

各个车厢封闭,乘务员按座位检查行礼,一时间到处都是疑问声。苏鹤亭跟着引路的人进入物资车厢,开始进行检查那子虚乌有的炸药。

十分钟后,列车停在了牧羊站。苏鹤亭对引路人说:“把牧羊站的警备员和乘务员都叫来,让他们一起检查炸药。”

车门打开,他们下了列车。苏鹤亭要了根烟,捏在指尖装作要抽。他过了候车点,示意自己要去趟卫生间,然后掀开门帘,翻过了检查关卡,向外狂奔。

他需要一辆车。

苏鹤亭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打了出去。两秒后,他说:“我是猫。”

对面一愣,紧接着狂喜:“组长!半个月没有收到你的命令,我们还以为你挂了,靠!你还好吗?”

苏鹤亭道:“牧羊站800米外的弯道口,我要一辆能在大雪中行驶的D300,还有一个能进入城区的通行证。”

对面又一愣。

苏鹤亭说:“你听见了吗?现在就要。”

对面道:“可是……”

苏鹤亭一路上压抑的怒火顿时炸开,他猛地踹了脚电话亭内的垃圾桶,说:“你别他妈的可是!”

亭外的雪稀稀拉拉,粉色幽灵猫漏了点气,原本娇憨的猫微瘪,有气无力地挂在半空。

苏鹤亭咬紧牙关,忽然抬起手,挡住了上半张脸。那些情绪无声地撞击着他的胸腔,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对不起,请给我一辆车。”

7-006从不低落,他的反常让对面感到诧异。对面道:“……对不起,组长,在你消失的半个月里……”

对面的电话突然被拿走,一个让苏鹤亭的熟悉却厌烦的声音传入听筒:“喂?喂,是006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