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手指微曲, 用指节轻顶了下苏鹤亭的犬牙,示意他松口。可这个暗示没打动苏鹤亭,他顺势而上, 咬到了长官顶起的指节。

长官剩余的手指遵从饲养守则, 轻轻刮蹭着猫的下颔线条, 像是耐心的哄骗。猫舒服地松口,还贴心地舔了下他的指尖。

谢枕书喉间发紧, 他狼狈地转开视线,几秒后,又转了回来, 把苏鹤亭的脑袋摁到了自己腿上。

苏鹤亭侧枕着谢枕书的腿, 镜片上是绚丽的街景光。他目光发直, 道:“喂。”

谢枕书说:“嗯。”

苏鹤亭记忆混乱, 说:“爸。”

隐士冷不丁听见一声“爸”,差点一脚油门把大家送走。他肝胆俱裂,颤抖着声音问:“什, 什么?”

苏鹤亭看导航显示屏都是花的,他摘掉眼镜,捏着眉心, 道:“爸,我眼睛坏了。”

隐士目光乱瞟, 就是不敢回头。他屏气凝神,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上错车了呀!

隐士欲哭无泪,心道:没想到他俩玩的是这种!

谢枕书捉住苏鹤亭要揉眼睛的手, 俯首问:“哪坏了?”

苏鹤亭费劲地看着谢枕书, 觉得这人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便说:“你过来, 凑近点看。”

谢枕书没动。

苏鹤亭委屈,道:“我要瞎了。”

谢枕书靠近些许,对着他泛红的眼睛轻轻吹了一下,低声说:“没有,没事。”

苏鹤亭转过头,把脸埋在谢枕书腿上,道:“我想吐。”

隐士说:“你等会儿!回家吐去!”

苏鹤亭不服,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