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道:“它要坏了。”

苏鹤亭浑身酥麻,仓促回头,觉得不是它要坏了,而是自己要坏了。他尾巴没给别人摸过,只有自己,平时吹一吹拍一拍都皮了,不想被捉住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其麻劲儿丝毫不比捏他后颈差。

他异瞳又朦胧起来,似是有泪要出来了。他几次张口,脸是真的火烧云,含糊不清地说:“松手!别捏。”

这句“别捏”好没气势。

谢枕书松手,指尖沿着他尾巴尖梢滑了一下,像是冷玉推过,把他的绒毛蹭开些许,将冲过凉水澡后的温度传递给中枢处理器。

尾巴忠实地把信号递给猫耳,两方共同作业,让苏鹤亭把谢枕书指尖的滑蹭清楚地感受了个遍。

猫从意识连接开始就在兴奋,又有刺激信号的加持,加上他刚刚醒来,饭也没有吃饱,信息器竟然直接当机了。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倒在了沙发上。

苏鹤亭说:“啊——!你把我捏坏了!”

谢枕书:“……”

苏鹤亭搞不清状况,羞愤想死。他犬牙半露,凶得要命:“你别转头,喂,可恶!谢枕书!”

谢枕书用毛巾盖住他的脸。

苏鹤亭道:“我还没死!!!”

谢枕书俯下身,隔着毛巾看猫。有了毛巾的遮挡,他的目光能稍显放肆。

苏鹤亭浑身没劲儿,他觉得自己自从在惩罚区被烛阴沉默过以后,就他妈成天没劲儿。他使劲吹毛巾,只能吹起点鼓包。他再接再厉,吹——到一半,被谢枕书一指摁回解放前。

猫会很多脏话,他说:“可恶!”

谢枕书充耳不闻。

苏鹤亭继续说:“你不是好人!”

“完了,快给妈妈打电话!

“喂——

“谢枕书!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