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说:“别动。”

他用手指擦着鼻血,压制住兴奋。可他忍不住捏紧了拳,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他妈的。

苏鹤亭喉间干涩,他松开手,对大姐头说:“给我一杯冰水。”

大姐头立刻叫水。

苏鹤亭拿到冰水,水杯很凉,他这才发现自己很热。他想也不想,把水从头上浇下来。那冰凉的水“唰”地淋湿他,他这才感觉兴奋在消失。

这兴奋来得莫名其妙,不是第一次了,苏鹤亭每次打比赛都会感觉到,他上次在惩罚区里也感觉到了,但他一直把这兴奋当作是比赛后遗症。

大姐头摁住耳内通话器:“叫个医生来,”她皱紧眉,想到什么,又改变主意,“……叫我的家庭医生来。”

苏鹤亭的鼻血流了五分钟才止住,他仰着头,脑门上盖着冰毛巾。

大姐头站在他跟前,单手抽烟:“刚不是很跩吗?再跳一个试试。”

苏鹤亭说:“我不会谢谢你。”

大姐头吐着烟:“我稀罕你的谢谢?我是怕你死了,没人进惩罚区。你刚才是想杀我吧,啊?”

苏鹤亭说:“可能,我不知道。”

大姐头心里烦:“别说不知道,你经常这样?等等,你小子不会在嗑药吧?”

苏鹤亭扯下冰毛巾,把脸埋进去:“我不嗑药,也不酗酒。”

大姐头说:“太邪门了,你那……”

她话讲一半就停了。她原本想说,你那眼神就像是要杀人,很不正常。可她看见苏鹤亭的后脑勺,又莫名止住了。

大姐头沉默着把烟抽完,问:“你们打比赛,会注射兴奋剂吗?”

苏鹤亭露出双眼:“我没注射过。”

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某个信息。

家庭医生刚好到,大姐头退开,示意医生给苏鹤亭做检查。她跟家庭医生是熟友,等医生检查完,又把医生带出去,在门口交谈片刻。

苏鹤亭捏着已经不冰的毛巾,坐在昏暗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他开始回忆每场比赛,想在其中找出猫腻。

半晌后,大姐头重新进门。她没有立刻跟苏鹤亭说话,而是在室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