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自己浑然不知,尾巴敲了一地的水。等他吹爽,谢枕书已经穿戴整齐了。

时间正是凌晨五点。

“拜拜,”苏鹤亭提起洗干净的卫衣,冲谢枕书挥了下手,“我等下要补觉,就不送你了。”

谢枕书颔首,在即将出门时想到什么,回过身来。此时长廊里没有客人,橘黄的灯光柔和地落在谢枕书肩膀上。

他说:“比赛顺利。”

这场景似曾相识。

苏鹤亭心下一动,回答道:“借你吉言。”

谢枕书便关门离去。

苏鹤亭套上卫衣,特意提起领口嗅了嗅,一股清爽的洗衣液味。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陷入凝思。

没这么巧吧?

他认识隐士的时候可不觉得哪里熟悉。

但谢枕书也不可能边开门边跟他讲过话——

暴雨夜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如同昨晚。在那个处处诡谲的惩罚区里,有一个人这样跟苏鹤亭讲过话。

那个人的身姿挺拔,肩背也同样宽阔,对他冷漠地说。

欢迎。

——检查员!

苏鹤亭脊背生凉。他抓起裤子往腿上套,动作迅速地系好扣,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夺门而出。

“客人!”

长廊里穿梭的小矮子机器人们纷纷大叫,向两侧躲闪,它们顶着托盘,“嘀嘀嘀”地亮着红光。

“请客人不要在廊内奔跑……呼叫领班……有客人疑似醉酒……”

苏鹤亭没看到谢枕书的身影,他胸口心脏直跳,但那不是害怕,而是种说不清的亢奋。

他只是怀疑。

谢枕书是检查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