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天的恶作剧,燕澜提心吊胆了两天自己的兼职是不是要提前结束了,以后就连谢韵之的一眼也见不着。

当初面试通过后,谢韵之对他还算满意的原因就是觉得他能够镇得住天天,但经过那天的事情,燕澜不认为他还会这么想。

惶惶的两日过去,到了星期三,燕澜早上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杨晓乐抱着麦片碗看他一个帆布包,一本画册,一个水瓶来来回回地收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道:“不是没收到被解雇的短信吗?谢韵之应该犯不着因为孩子的一个恶作剧就把你给解雇了吧?会手语的美术老师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你和那个孩子都相处这么久了。”

燕澜摇摇头,抓起手机打字:谢韵之对他侄子的教育和要求很严格,如果不是我告诉天天谢韵之讨厌虫子,他不会想到要用虫子捉弄他,那天谢韵之很生气,就算天天不告诉他是我,他应该也会重新考虑我是否还能继续胜任。

杨晓乐看得一脸复杂,“可又不是你教他的……那你要是真被解雇了怎么办?”

燕澜继续打字:不知道,被解雇了就只能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兼职了。

杨晓乐重重叹了一声气,“小孩子果然麻烦,所以我就不乐意兼职打工给孩子上课,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谢韵之他侄子那么讨厌他啊?”

这个问题燕澜也很想知道,天天对谢韵之的排斥不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他是真的很讨厌他。

下午一点半,燕澜出了美院南门就像往常一样先搭乘公交车再换共享单车,等走到谢家门口刚好还有三分钟就到两点三十。

他在门口站了三分钟,直到时间走到两点三十才按响了门铃。

阿姨开门迎他进来,告诉他天天在画室等他,燕澜上楼推开画室的门就看到天天坐在地毯上,正在专心地摆弄什么东西。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天天抬起脸看向来人,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燕澜疑惑地走过去,接到手里了才看清是什么,是一张纸折的千纸鹤,折得还挺好的。

燕澜一手捧着千纸鹤,一手指着自己,天天点头。

这意思是送给我的吗?

送给你。

燕澜静静地看着天天,把手里的千纸鹤收进帆布包里,比划手语: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欺负你叔叔吗?

天天低下头用手指抠地毯,假装没看到。

燕澜握住他的小手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一脸严肃:你不应该这样欺负他,他会伤心的。

天天眉头一皱,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手语动作又快又急:我就是要他伤心!他欺负我爸爸,我就欺负他!

燕澜看得一愣,天天的爸爸也就是谢韵之的哥哥谢涵之,两年前和妻子因车祸离世,是当场死亡的,那时候各种报道和新闻铺天盖地,第二天谢韵之就从国外赶回来,还有记者在机场拍到他双眼通红,神色憔悴的模样,那之后没多久谢韵之就接手了Venus珠宝,直到现在。

虽然燕澜并不了解谢家的事情,但据他所知谢韵之是很尊敬他哥哥的,大学专业被迫填了不想学的管理,他能做出的反抗也就是去剧组打工,怎么可能欺负谢涵之?

燕澜眉头微蹙地看着天天:你有证据吗?

天天两只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气呼呼地从地上站起来,绕过燕澜走出了画室。

燕澜起身追出去,赶在天天关卧室门之前用自己的脚别住,不让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