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贺明川问。

恰巧这时店员妹妹过来,有事将程棘叫去了前台。桌子前只剩下姜乃冬与他两人,没等姜乃冬将早上的事说出来,贺明川又打断他的思绪问:“脚好了?”

“好了,”姜乃冬话语微微一顿,又下意识地朝他补充,“上个星期就好了。”

“好得挺快。”贺明川面色平淡地给出评价,“教练没骂你?”

姜乃冬闻言,眉眼跟着就无意识地耷拉了下来,“骂了。”

贺明川不由得轻声哼笑,话里却并未带多少感情:“难道不是该骂?以后这种来路不明的球少去踢。”

这话多多少少带了点队长训话的味道,虽然清楚贺明川并非他的队长,但姜乃冬还是吸取教训般地闭紧嘴巴,摆出一副任凭他教训的老实模样来。

只是他这副垂头丧气满脸沮丧的模样,落在贺明川眼里却是明显变了味。看着不像是认真听训争取改正,反而倒像是贪玩闯祸以后,两只狗耳朵耷拉,一双圆狗眼下垂,由里到外散发着浓浓委屈气息的狗崽。

贺明川的视线骤然停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画面来,思绪一半陷在回忆里,一半游走在现实,有些话没怎么经过大脑,就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道:“觉得委屈?”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姜乃冬呆呆地抬起头来,还未反应过来要怎么接话,贺明川自己就先回过神来,压下心底那点懊恼与烦躁,眸光近乎暗沉地碾过他的喉结与短发,反复强调过面前人的性别以后,才如无其事地出声岔开话题:“你还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

姜乃冬眼中茫然了一瞬,这才记起自己来找贺明川的正事,“早上土木工程的人来道歉,是不是你去找了他们?”

贺明川面上看不出异常来,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答:“解决不就行了?”

对方虽然说得模棱两可,姜乃冬心下却已经信了七七八八,这件事多半是贺明川做的。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眼下他愈发在心中坚定,晚上要去酒吧帮忙的想法。

问清楚这件事以后,姜乃冬没忘记自己要去买东西,就准备告别两人先离开。程棘这时候从前台回来,语气有些惋惜地解释:“刚才点的蛋糕已经没了,前台退了蛋糕钱给我。”

说完以后,他又面带诧异地看向姜乃冬,“刚来就要走吗?”

“还有点事要做。”姜乃冬回答。

程棘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留他坐下来喝咖啡。等姜乃冬的身影走出店门外,逐渐变小消失在街对面时,程棘才双手抵上面前的桌子,神色略带打探地凑向贺明川问:“哥你刚才都不留姜奶冻的吗?”

贺明川不由得扬眉瞥了他一眼,“我没事留他干嘛?”

“而且姜奶冻来的时候,你都没给他让座。”程棘敏锐地指出问题所在,并且顺藤摸瓜地找出了其他的疑点来,“这半个月不仅没见你们走在一起,我们出去吃饭喝酒干别的,你也没有再打电话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