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直接占了最大的一片空地, 但他并不愿席地而睡。

付琅自然知晓自家少盟主的洁癖,能在这破屋里忍耐就已经万分不易。

他勤勤恳恳拖地擦墙,打扫了几遍, 连靠墙的窗户都擦得一尘不染, 旋即又寻了件干净的旧衣服整整齐齐的平摊在地上, 再将被子铺在上面。

花虔看着他娴熟的手艺,忽然觉得唐武派付琅跟随他们前来根本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当老妈子的。

毕竟像付琅这般武功高强又有“贤妻”属性的下属简直一个顶俩,带在身边不要太划算。

难怪原着里唐瑾出远门不是带裴元就是带他。

收拾好一切, 唐瑾才撩开衣摆靠墙优雅坐下。

花虔早就困得要死, 见这金尊玉贵的少爷总算是勉强满意了, 也打着哈欠靠墙坐下。

唐瑾的手臂和肩头都有伤,她不敢离得太近, 只紧紧挨着墙角。

暖和厚实的被子盖在身上,眼皮便困乏得很,有一搭没一搭地垂下,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但是睡梦里并不踏实。

这屋子里本就阴凉,地上虽然铺了层衣服,但单薄得很, 也硬得膈人,墙壁靠得脖子僵直, 浑身都酸痛。

花虔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 难受得东倒西歪换姿势。

唐瑾半夜醒来觉得身体发寒, 他轻咳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被褥已经被花虔睡梦中裹去了大半。

花虔蜷缩在角落里, 身上紧紧裹着全部被褥, 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但睡梦中却眉头紧皱, 看起来很是难受。

唐瑾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花虔嘤咛几声,翻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便熟睡过去。

唐瑾低头望着她安静的睡颜,眼中泛起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和。

他伸手将她翻动间略微扯开的被子掩好,旋即抱着她靠墙阖目休憩。

明月当空,皎洁的余晖洒落在窗台。

长夜漫漫,鸟鸣幽幽。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