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汉东王又是太后的亲弟弟,太后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从太后封自己弟弟做异姓王,到大兴土木建造奢华的行宫,再到如今太守放任亲弟弟贪污镇守边陲这些士兵的军饷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大盛朝会落到什么境地。

即便裴危玄没有告诉祝太守,他也知道新帝和太后是个贪图享乐的人,大兴土木,建造奢华的行宫。

这些事情早传遍了大盛的所有州城。

太守本来想查军饷贪污案,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镇守边陲的这些士兵们。

但如今钦差都是汉东王的人,是宫里的人,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真把这事儿捅出去,捅到所有官员跟京城里头,太后也只会随便挑个缘由治他的罪。

他要是下去了,说不定再来的太守就该是汉东王或者太后的人,他们都敢明晃晃贪污军饷,肯定也只想着捞油水,到时候苦的就是边城的百姓们,本来边城百姓也是因为大皇子才过上这五年好日子。

而且以后外甥想要谋事,也会更难。

这一刻,太守心中已经不知不觉偏向了自己外甥那一边。

后来太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裴危玄回了,看样子军饷的事情也要不了了之。

裴危玄也知道了舅外祖父的抉择。

这事儿,舅外祖父也的确管不了,他能做的只是明哲保身,不然舅外祖父要是下去了,边陲的百姓就该倒霉了。

裴危玄也就回八方客栈。

他说完,许沁玉有点懂了,看样子太守还不知道这事儿,而那钦差因为太守曾经质疑过他,心里就把太守给记恨上,得知朱家酒楼跟太守的关系,就想当众羞辱朱娘子,也算打了太守的脸面。

许沁玉气道:“这个钦差真真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四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太守说声?太守说不定有法子。”

裴危玄摇摇头,“舅外祖父没有任何法子可以阻拦此事。”

他倒是可以把这群钦差大臣给在西南杀了,但这是最末等的法子,会给太守带来麻烦,军饷贪污一案,他已经有别的解决法子,等到钦差离开西南时就能动手。

许沁玉灵机一动,“四哥,要不这样,我去帮朱娘子做顿暮食,那钦差大人肯定就挑不出错来。

她做的吃食,相信没人可以忍得住不吃,只要那钦差大快朵颐,就能说明一切,也没脸去指责朱家酒楼厨艺不好,趁机找麻烦。

裴危玄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玉娘出面,玉娘的厨艺是挑不出任何错来。

但哪怕玉娘只是在后厨帮忙,要让钦差惦记上,也会招惹来一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