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傅闻深,钟爷爷的胡子便忍不住抖了抖:“他当然不慌!咱们阿黎那么漂亮,让他白捡个老婆,他慌什么?心里指不定正沾沾自喜。”

钟奶奶平时一团和气,像个吉祥物似的,实则很能坐得住阵。

她问:“你到底是急阿黎让他占便宜了,还是急,跟老傅没法子交代?”

两家是曾有过定亲的意思,傅家那个小子青年才俊,年轻有为,还算配得上他们阿黎。

两个孩子都情愿,两家长辈也都首肯了,谁知正要订下的时候,临门一脚,他们家阿黎突然反悔,说不订这个婚了。

为这,他们钟家欠傅家一个人情,钟爷爷为表歉意,不得不割爱送出去一只自己最喜欢的小马驹。

事情刚过去没几天,他这宝贝孙女又失忆了,冤枉人家是个狼心狗肺的出轨渣男。

“当然是气那小子白占我们阿黎的便宜!”

钟爷爷忿忿:“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女娃,对着一个男人叫老公,像话吗你说。”

“没结婚的时候,你也不腆着脸一口一个老婆地喊我,怎么不说不像话。”

“那能一样吗。”钟爷爷声调弱下来,咳了咳:“我那是情难自禁。”

“你怎么知道,阿黎不是情难自禁?”

这话让钟爷爷一怔。

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们阿黎对闻深……”

“我也是猜测。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就会以为自己和闻深结婚了呢?怎么不是别的人,偏偏就是闻深呢?”

钟爷爷不大相信,眉头拢得高高的:“那天在蓬莱居,傅家人都在场,可是她自己说不想跟闻深订婚的。”

钟奶奶没发觉自己陷入了“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的流氓逻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之前让她和闻深见面,她都没拒绝,偏偏等到咱们两家吃饭的时候才反悔,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一路小跑过来的田俐探进脑袋,喘着气说:“黄主任那边出结果了,请您二位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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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几位会诊专家都在场。

黄主任坐在二老对面,清了清嗓子:“根据这几日的各项检查结果,还有对钟小姐认知情况的了解,目前我们基本可以断定,她的记忆障碍属于潜隐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