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累了。

累到没办法去解释任何事情,累到不想再去追溯任何过去的事情,只希望一切能够重新开始,正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紧攥着自己肩膀的手似乎有了些松动,虽然那股压迫感依旧没有退去,可四宫佑月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怒意的消减。

“真是够了……”琴酒低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所以你还是想要离开,你还是要丢下我,是吗?”

“你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四宫佑月道。

“哦?又是你那廉价的同情在作祟?你觉得你对不起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赎罪,才会让你的心中好受点?”

男人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他的肩膀,转而向上蔓延。四宫佑月的心脏逐渐绷紧,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直到指尖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

“怎么可能。”

他听见黑泽阵低声道。

只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满足?

他并非不能看出来四宫佑月离开的原因。或许他本身就以为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这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确实很离奇,可只要四宫佑月还活着,他就不会去追究背后的任何原因。

他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依旧温暖。

是活着的,而并非那天他所拥抱的,失去了生息的尸体。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那

一年里他都在做着类似的噩梦,梦魇笼罩着他,痛苦覆盖着他,像是无数把无法挣脱的锁链,让他无路可逃。

他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贝尔摩德甚至以为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到噩梦终于清醒,却发现醒来后依然是噩梦。

四宫佑月死了。

作为叛徒,被他亲手杀死的。

BOSS因此对他很是欣赏,并且借此由头提拔了他一番。一切都如同四宫佑月所想的那样发展,琴酒渐渐地被组织所重视,而他本身的实力也确实足够优越,很快就达到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位。

那是站在他所爱之人尸体上获得的地位。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