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路被警方带走后,两人送秋秋回到了医院。

上午面试前时寻没离开一会儿宋秋秋就醒了,他听说时寻去了面试现场,说什么也要去阻止郑路再次抹黑时寻。

可长年累积下来的惧怕刻在骨子里,任凭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站到郑路面前对峙,最后只尴尴尬尬地做了个指认。

病房外,柏沉故的情绪终于完全平静下来。

据赵律师那边传来的消息,郑路被那一脚伤得不轻,中途还去了趟医院。

重逢后,时寻很少见到柏沉故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今天算是一次。

看着柏沉故严肃的面容,时寻的脑中不自觉浮现起他年少总挂在脸上的笑意。

他抚动柏沉故的手背:“对不起啊,你性格大变都是因为我当年的事吧,如果我当时能换种方式解决,或许所有事情都会不一样。”

柏沉故定定地抬起眼,眼角紧绷的线条继而松散下来:“确实是因为你。”

意料之中的确认传来,时寻愧疚地垂头叹息。

穿堂风从窗口跃进,风声猎猎作响。

柏沉故说:“当时是你和我说,如果我不开心没必要强颜欢笑,做自己才最重要。”

时寻惊讶地抬起头。

柏沉故继续说:“我不是生性开朗的人,只是按照家里要求变成他们心中的理想性格,听完你那番话后,我豁然开朗。

“再加上高考后父亲得知我要报考医学,和我起了剧烈冲突,那之后,我的性子就基本是你见到的样子了。”

时寻微微怔神。

原来,他错失了柏沉故人生中那么多重大时刻。

他低声问道:“你和柏叔叔……关系还是不好吗?上次我们回家,直到离开他也没回来。”

“算是吧,毕竟从小到大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不听话,他难以接受我也理解。”柏沉故叹息道,“好在还有向元,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也愿意从商。向元补了我的位置后,我和父亲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时寻眉结微拧,忧心显而易见地笼罩在眉眼间:“那——”

柏沉故伸出指尖点在他眉心,试图抚平褶皱:“不用为这件事担心,时间会磨平所有棱角,没必要操之过急。”

时寻舒展眉心,点了点头。

柏沉故撩动袖口查看手表,拨转不停的机械记录着流动逝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