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时寻从没见过。

吊针静静流淌,铃铛哑声响动,一派其乐融融。

时寻眼底浑浊,腥咸的泪水划过他脸上未包的擦伤,带来难以承受的剧痛。

一门之隔,却远胜万里。

原来,乖巧换不来关怀,不属于他的东西,曾经不是他的,以后也分不到半分。

创痛扼住他的咽喉,压住他嗓音间的声响。

时寻的双手紧紧收合,意外摸索到一个坚硬的轮廓。

他拿出兜里的东西。

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折叠的字条。

他展开纸条,眼生的字迹映入眼帘。

「很抱歉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给你留的是银行卡,我不清楚你有没有用过,所以在字条最后附了使用方法。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抓住那些人,你安心养伤。如果来得及,我会回来看你,如果来不及,就祝你早日康复。

我感觉你好像很怕疼,如果觉得疼就吹吹伤口,吹吹就不痛了。

留给、勇敢的你。」

时寻拿着字条,呼吸颤抖着往手里吹气,大颗的眼泪伴着断续的气息从纸张的边缘簌簌垂下,落了一半在掌心。

预想的缓解没有如期而至,疼痛变本加厉地反噬,折磨着他孱弱的身躯。

时寻闭上眼,纸条在手心里压出褶皱,带来唯一的安慰。

他身子一沉,倚着墙边跌倒滑下。

脚步声驳杂地向他靠近,他听不见呼唤,再度昏厥。

重新恢复清醒时,身旁坐着院长妈妈和他保护了的那个朋友。

朋友哭得像个泪人,说话都说不利索,是院长妈妈告诉了他当时的事。

从小巷跑开后,朋友立刻回孤儿院喊了院长,等他们赶到时,小巷早已空无一人。

院长当即报警,但事发的巷内没有监控,几个混混抵死不认,一口咬死没碰过时寻。

直到几日后派出所收到一份画面清晰的行车录像,案件才有了突破性进展。

作案的是几个从没接受过正常教育的社会青年,他们不清楚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