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检验科。

柏沉故刻意别过脸,撸起袖口送入窗口。

抽血的医护人员顿了顿,试探地出声道:“柏医生?”

柏沉故眉心一跳,尴尬地舔舔嘴唇,看向对方:“晚上好。”

悬在半空的针头见证着最尴尬的会面。

身后,时寻的笑声放肆传来。

柏沉故闭了闭眼,针头没入血管。

一旁监看的交警严肃道:“你是医生?那就更应该清楚酒精会麻痹神经,影响人的反应速度,酒驾很危险不知道吗?

柏沉故试图辩驳:“真的不是——”

一直大笑的时寻从等候区站起身,踉跄着趴到窗口处的大理石台前,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交警偏头看了一眼,仿佛找到了新的论据,继续说教:“你看看,他一个人能喝成这样吗?你俩肯定对酌了。”

“……”

柏沉故放弃了。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默默听着交警临走前的最后一句教诲:“过几天出结果了会再行通知,最近好好反省吧。”

交警离开后,柏沉故撤下压在针口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他习惯性地压出一旁的免洗消毒液,等处理好才伸手扶时寻。

他抚动时寻贴过玻璃的那侧脸颊:“脏不脏?”

时寻迟钝地抬起头,讷滞地消化着柏沉故的意思。稍时,他一头闷进柏沉故怀里,脸颊来回蹭动他胸前的衣物。

“现在不脏了。”

“……”

柏沉故无可奈何地稳住时寻摇晃的重心,竟直接气笑了。

他抿住嘴角的笑意,带人离开。

时寻一路上都安静地睡着,一开家门,小柴的汪汪声却打破了平静。

时寻被狗叫声吓了一激灵,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到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