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淡定地走出商场,没再看柏沉故的反应。

在确认自己脱离了柏沉故的视线范围后,时寻才绷不住地抬腿就跑。

秋风刮蹭着皮肤,留下泛着凉意的潮湿,于他发热到泛红的面颊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知道跑了多久,时寻终于停下脚步。

他倚靠着身后苍白的墙壁,垂下脑袋。

地面上笔直的砖纹恍惚晃动,出现了本不该存在的交叠。

天哪!

他居然约了柏沉故明晚酒店见!

怎么敢的!

羞赧后知后觉地上涌,冲击着时寻勉强维持住的脸皮。

他伸手捂住脸,浓重的热意快速传入掌心。

慌张的自我激动行进到一半,时寻忽然放下手。

他迷茫地抬起眼,目光木讷地注视着路边穿行的车辆。高速行驶的轿车“刷刷”地向前疾行,空气被挤压的声响如同警告。

还是太冲动了,万一柏沉故明晚不来,他不就彻底玩脱了吗?

想到这儿,时寻不由得后悔起来。

这时,段颂飞扶着墙出现在时寻身边:“我真是腿再长二十公分都追不上你,急着投胎吗你跑这么快。”

抱怨完,他报复性地大口喘着粗气,平复着呼吸。

稍时,他抬手看向始终扶额沉默的时寻:“你那什么表情?你家那位不是来了吗?还给人家凶了一顿,明显就是在吃醋啊。”

时寻的胸口小幅度地起伏,尽量平静地说道:“我约了他明天晚上开房。”

段颂飞愕然,无声地张开嘴。

他迟滞地“哇”了一声,缓缓道:“我真是大开眼界,甚至有点想跟着端端喊你一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