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下午的机票,准备回津松了。”

话一出口,柏母就发愁了:“才待了几天就要回去?我还没来得及和小寻好好说说话呢。”

柏沉故抬眼看向时寻:“没玩够的话你就在这里多待两天,我先回去,过两天再给你订机票。”

时寻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他和柏沉故只约定了半年,这半年太短,他必须抓紧时间,一天都不能浪费。

只是他拒绝得太干脆,就不免有几分想快点离开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层,时寻连忙找理由解释:“不是我不想留下来陪您,是我之前做手术就一直没去实验室,我负责的那块进度已经落后了,要是再不回去,就会影响其他人了。”

柏母拍了拍他的手背,显然没放在心上:“知道你们年轻人忙,等过段时间阿姨飞去津松看你们就是了。”

时寻连连点头:“那说好了,一定得来。”

他们的午饭还是在家里吃的,吃饭时,柏母向他介绍了柏沉故的弟弟柏向元,可直到他们出发去机场,时寻还是没能见到柏沉故的父亲。

凉爽的秋风扫过,时寻站在机场门口,不舍得与这场短暂的温情告别。

柏沉故轻抚他的后背,提示着他时间差不多到了。

在登机口前候机时,时寻消失了好一阵,柏沉故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能感觉出来他在窃喜。

窗外的光影快速变动,鳞次栉比的城市光景逐渐远去,成为更渺小的存在。

在津松生活的这些年,时寻每逢清明都会回北池。

他总会买最后一排的飞机票,因为这样旁边座位空着的几率会更大。

他时常静静地闭着眼,幻想陪他同行的人是柏沉故,只不过是一直都不和他说话。

如今幻想成真,柏沉故倒是的确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等他们回到津松,就没有柏妈妈这么强的助攻了,他须得在下飞机前给自己留点福利保障才行。

时寻悄悄拿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压在手下,用手肘怼了一下柏沉故:“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