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色彩从花瓣的边缘向内扩散,浓郁渐渐化开,像是散在水里,如裙带般铺开。

时寻觉得这种花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洋桔梗,现在正值花期。”阿姨说,“这种花柏先生养了很多年,应该是很喜欢。”

“喜欢这种花吗……”

时寻默念着,却对此毫无印象。

他们毕竟这么长时间没相处过,柏沉故的性格都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有些他不知道的新习惯也实属正常。

时寻默默压下心里冒出头的那点失落,打量起墙面上左右对称的两张照片。

阿姨顺着他的视线介绍着:“有一年这些花开得特别好,柏先生拍了几张照片,就裱起来挂在了墙上。”

时寻盯着照片出神了好一阵,才想起阿姨还站在一旁陪着,忙叫阿姨先回家休息。

人离开后,时寻长舒了一口气。

他从阳台前的花团锦簇间抽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小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跳到了他腿上。

柏沉故不在家,时寻不想空等。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回宿舍带点生活用品回来。

给柏沉故发了条消息后,时寻准备回学校。

他放下拿了一路的证件,端正地摆在茶几上。

刚走到门口,他又原路折返,把证件重新揣回了怀里。

和小柴告别后,他离开了小区。

其实,避婚在酒店住的这三个月,时寻没怎么带东西出去,早就习惯了精简生活。

他在宿舍里收拾了一圈,也没塞满半个行李箱。

带好东西,他还是没等到柏沉故的回信。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他就重新回到了柏沉故家里。

望着手里的箱子,时寻才猛地想起自己忘了问阿姨他该歇在哪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