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慧萍认出方星泉的瞬间跟见鬼似的, 背起方聪就要逃。

方星泉没想他们母子还有这一天,呆愣着站在原地没动弹。

半分钟后,周慧萍又跌跌撞撞地跑回来, 粗糙肮脏的手搓了搓,犹犹豫豫开口:“我……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已经尝到苦头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方星泉闻言皱了皱眉, 一切分明是周慧萍他们咎由自取,这话说得好似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魔头,想方设法谋害他们。

“我没功夫关心你们过得如何。”方星泉撂下一句话就要走, 周慧萍仓皇叫住他。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三年为什么要虐待你, 你从指缝里施舍一点钱给我就好。”

方星泉侧头眼神无波地凝视她,“是纪鑫的意思吧。”

周慧萍大惊失色, 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知道?!”

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答案, 就周慧萍自己当做惊天秘密一样捂着,妄图和他做交易, 实属异想天开,方星泉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 瞧见周慧萍母子落魄凄惨就心生怜悯,将过往所有一笔勾销,他只会畅快, 认为他们罪有应得。

“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好处, 拿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换吧。”

方星泉如山巅寒冰般的气势令周慧萍不寒而栗, 短短一年时间, 他已经从任她打骂的孩子变得高不可攀, 难以企及。

有价值的东西, 周慧萍心念一动,难掩眼底的慌乱,脸上血色褪尽,脚步踉跄地拔腿就跑,迅速钻进潮湿狭窄的巷子,消失无踪。

今天猝不及防的偶遇,方星泉未曾放在心上,方辉一家过得好与不好,同他毫无关系。

逛到九点半,街头仍摩肩接踵,许多人夜晚的生活将将开始,方星泉提着一堆垃圾食品打道回府,夜里独自一人睡觉,竟把自己睡热了,他天生体温偏高,席亭舟体温偏低,两人抱在一块正好中和,不冷不热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上半夜过热他把被子蹬下床,总算凉快些,时间走到后半夜,方星泉迷迷糊糊被冻醒,闭眼到处摸寻被子。

早晨起床鼻子痒痒的,灌下一杯温水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声音嗡嗡,“该不会弄感冒了吧。”

都怪席亭舟不在他身边,夜里没人镇压他也没人给他降温。

远在国外的席亭舟打了个喷嚏,祝理大惊,“你感冒了?”

“没有。”席亭舟顿了顿,道:“大概有人讲我坏话。”

祝理显然不相信,“怎么可能,要是真的,你岂不是每天喷嚏没完。”

毕竟骂席亭舟的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