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席亭舟抱臂斜睨他。

“你啊,你不是问我鼓掌三十六式吗?”贺酒卷起袖子,走进洗手间。

他的声音隔着一小段距离,但还在包间里,所以席亭舟能够听清楚。

“你俩都三十六式,你还有什么洁癖?”

贺酒不提,席亭舟真把此事忙忘了,不过他和方星泉现在虽然没用上三十六式,其他的还是体验得差不多了。

“哦。”席亭舟听明白了,在贺酒擦手走出来时,云淡风轻说了句:“方星泉限定。”

“啥?”贺酒呆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席亭舟却不再搭理他,专心点餐,贺酒急匆匆跑回椅子上坐下,见鬼似的盯着他看,“老席,你没被替换吧?”

他伸手要掐席亭舟的脸,席亭舟朝旁边避开,眼神像冰锥子,吓得贺酒一秒缩回手,“是我从小认识的席亭舟。”

他们吃的法餐,各吃各的,席亭舟甚至不会和贺酒碰杯,幸好贺酒早已习惯,若是新认识的,估计该在心里揣摩席亭舟是不是讨厌自己。

“星泉住学校,你岂不是一个人在家?”贺酒吃了口鹅肝随口问。

“嗯。”席亭舟用餐礼仪堪称完美,即便无人观赏,一举一动依然优雅得体。

贺酒脱口而出:“诶,这是不是电视里说的空巢老人?”

“叮当——”

仪态万方的席亭舟头一次刀叉脱手,撞击餐盘发出脆响,杀一个人的眼神显然藏不住,对面的贺酒亲身体会到了。

“哥,哥,席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贺酒拍拍自己的嘴,找补道:“别和醉鬼一般见识,我喝多就喜欢说胡话。”

席亭舟收回视线,贺酒扯扯领口透气,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圈子里最近可真热闹,你知道你被传得神乎其神了吗?”贺酒玩笑似的开口。

席亭舟知道他有意提醒自己,“不全算假。”

贺酒对席亭舟的动作略知一二,所以金家,骆家,杨家接连出事他毫不意外,他要提的是另一桩,“传言你要吞掉纪家总是假的吧。”

平时贺酒吊儿郎当,混不吝,正事上却从不掉链子,随着外界关于席亭舟的传言越来越玄乎,作为开娱乐公司的老板,熟悉如何操控舆论,敏锐捕捉到不对劲。

真假参半,混着来才容易令人深信不疑。

自古以来,兄弟阋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换做姐弟也是同样的道理,太过狠厉六亲不认的人,谁敢和他做生意,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毫不手软,何况他们这些外人。

“我有办法解决。”席亭舟朝他隔空举杯,“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