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方星泉新添了一件痛苦事。

“药凉了。”席亭舟洗完澡出来, 方星泉仍然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药碗。

伸手碰了碰碗壁,温度所剩无几,席亭舟进浴室前方星泉答应他马上喝, 现在看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喂你。”席亭舟转身去拿勺子,方星泉急忙按住他的手,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 小口小口喝更遭罪。”

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干是最好的选择;

可方星泉闻到中药味舌头已经苦麻了,更别提喝下肚。

席亭舟走到他身旁坐下, “我看着你喝。”

方星泉脸皱到一块儿,颤抖着嘴唇控诉:“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痛苦的样子吗?”

席亭舟:“……”

“别演了, 赶紧喝吧,凉了更苦。”

席亭舟不为所动, 端起碗一副要硬灌的架势, 方星泉大惊失色,双手捧住碗,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透过黑黢黢的药汤表面, 依稀可见他痛苦的面容,方星泉屏气凝神,心一横, 拿出喝断头酒的气势,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呕——

好苦!

咕咚咕咚喝完药, 方星泉俊朗的面庞狰狞扭曲, 一颗甜腻的糖果被塞进口中, 渐渐稀释掉浓郁的苦味。

“好点了吗?”席亭舟指尖碰了碰方星泉的鼻子。

“小朋友, 这么怕喝药。”

方星泉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成年人不可以怕苦吗?他满肚子恼骚,又被苦得张不开嘴,气急败坏地抓住席亭舟衣领,熨烫妥帖的丝质睡衣惨遭蹂躏,皱成咸菜。

迫不及待撬开席亭舟齿关,气势汹汹想把口腔内泛滥的苦味传给男人,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药究竟有多苦,不准再说风凉话。

可少年的所作所为在席亭舟眼里,是热情的献吻,是恣意的引诱,是直白的撩拨。

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探入衣摆,一根一根数着少年后背的骨头,指腹摩挲过脊梁骨,引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