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辉急了,“这就是套安置房,卖得出几个钱?根本不够!惠萍,今天是两百万,明天可就不是了!”

听到这番话,周慧萍就来气,扑上去打人,“你为什么要赌,为什么要赌!”

“我们……我们还是报警吧。”周慧萍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不行!”方辉脱口而出,坚决不答应,“不可以报警,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万一……万一把聪聪……”

虽然没有明说,周慧萍秒懂他未尽之言,身体不住颤抖,“你他娘的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像有把钝刀正割着两人的脖子,每一秒都是煎熬。

方辉紧了紧拳头,结结巴巴挤出一句:“要……要不我们找鑫鑫吧。”

周慧敏倏然抬头,她不是没有想过找纪鑫,可他们还瞒着纪鑫方星泉跑了的事儿,她担心一通电话过去会被拆穿。

看出周慧萍犹豫,方辉骨子里的傲慢自大显露,“我们养了他十五年,聪聪可是他弟弟,他敢不管我们!”

“要是方星泉跑了的事儿暴露了……”周慧萍讲出她的忧虑。

平时趾高气扬的周慧萍低眉顺眼听自己指挥,方辉内心越发膨胀,果然他才是一家之主,再凶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得听男人的,“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要是敢和我们撕破脸,我们就把他指使我们虐待方星泉的事宣扬出去。”

“他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要脸,肯定不会拒绝我们。”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方辉跟着老雷别的本事没学到,威胁人的手段学了个透。

周慧萍一琢磨,方辉说得有道理,虽然纪鑫不是她生的,但她好歹养了他十五年,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回了纪家就恨不得与他们撇清关系,不再往来,把他们看做黏在他身上的垃圾,非得清理干净不可。

说白了就是一白眼狼,巴不得全天下都不知道他曾经生活在他们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纪鑫敢撕破脸,他们更敢撕破脸,纪少爷要脸面,他们小市民可不要。

打定主意,周慧萍掏出手机拨给纪鑫。

自从升学宴之后,纪鑫的日子渐渐难过,从前一个圈子里的朋友疏远他,家里生意每况愈下,他的严父慈母全变了脸,家中气氛降到冰点。

每天吃饭像上坟,时不时会响起两人争吵声,父亲怪母亲得罪舅舅,母亲怪父亲无能,他默不作声吃饭,两人则会双双把矛盾放在他身上,责怪他家里出了事,他竟然还吃得下去饭,半点儿不懂事。

说来说去,最后怪到纪鑫头上,为什么他的分数没考更高一些,为什么他不是帝都高考状元,如果这些他全部做到,席亭舟肯定会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