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亭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向来没有和人报备行程的习惯,方星泉清楚他工作忙,鲜少打电话询问他回不回去,只是在家做好夜宵默默等他。

脑中闪过方星泉坐在餐桌对面,陪他吃东西的画面,每当他抬眼望过去,总能得到少年灿烂的笑容,想到对方现在正乖乖等自己回家,席亭舟忽然涌起一股放贺酒鸽子的冲动。

他母亲去世得早,不太清楚正常夫妻之间如何相处,外界皆知他父母感情深笃,父亲一手创建的公司以他们二人的名字命名,母亲去世后,父亲未再娶,身边干干净净,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每年母亲忌日,父亲心情会格外低落,前往别院住一段时间。

即便如此,席亭舟仍然搞不懂合格的丈夫应该做些什么,他没有参照物,想模仿都不成。

想了想,席亭舟拿起手机给方星泉发消息。

席:会晚归。

发出去后,方星泉没立即回复他,按照往常,席亭舟会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眼睛总忍不住朝手机上瞟,五分钟后,方星泉依旧没回复,他的心逐渐像蚂蚁在爬,俊眉渐渐拧成「川」字。

往常方星泉几乎秒回他消息,今天在忙什么?

席亭舟双手交叉抱臂,指尖持续不断敲打手臂。

直到汽车抵达席亭舟和贺酒常去的会所,下车前一秒,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进入。

STAR:好的。

席亭舟紧盯消息页面,仿佛要把手机盯穿,眉头越拧越紧。

就这?

“老席!好久不见啊!”一道响亮的声音,旁若无人炸开。

席亭舟刚踩上地面的脚,非常想收回车内,额角青筋直跳,祝理坐在驾驶座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冲他挥挥手:“老板,玩得开心。”

如果祝理的双眼里没有明晃晃写着「幸灾乐祸」,席亭舟或许会相信他是真心祝福自己。

汽车绝尘而去,一溜烟儿消失在车流中。

脸黑成锅底的席亭舟:奖金还是别发了。

贺酒和席亭舟同龄,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八五,稍矮于席亭舟,但他对此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兴高采烈跑到席亭舟面前,哥俩好地一把搂住人脖子,脚尖倔强地垫起。

席亭舟脖子被压得酸疼,垂眸将那双几乎能跳芭蕾的脚看得分明,使了三分劲儿拍上贺酒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