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理说:“她进出故意戴了帽子口罩,监控没拍到她正脸。”

大概担心他无法理解事情的重要性,祝理接着讲:“此事明显经人精心策划过,我起先以为是当时和老板吃饭的盛总,调查结果表示盛总确实为老板安排了人和房间,但对方临时接到了一笔更大的生意。”

方星泉敏锐察觉,若非自己从中搅局,席亭舟恐怕会损失惨重,他回忆上一世,祝理将席亭舟接走后,后续并未爆出任何与席亭舟或者「念远」集团相关的大新闻。

是没查到还是因为自己没把席亭舟带进房间,避开了后续直播上热搜等一系列事情,所以席亭舟并不知晓自己差点被坑,自然不会调查。

又或是查到了,但真相不便公开,席亭舟无法惩治幕后黑手?

“我见到的人,是谁派来的?”方星泉问。

祝理赞赏地笑了笑,“关键就在她身上,找到她,也许可以找到给老板下套的人。”

方星泉眉心紧蹙,目光坚定,“有纸笔吗?”

祝理不明所以,席亭舟却像是想到什么,抬眸问他:“还在继续画画?”

方星泉十五岁前长在纪家,光课外兴趣班就报了好几门,画画算他为数不多,自发想学的课程,可惜上初中后纪母以浪费时间为由,停了他绘画课,改成外语。

“偶尔。”方星泉二十五岁的生活每天拿着画笔,十几岁时却鲜少有时间画画,自然算不得撒谎。

“谢谢。”方星泉接过纸笔,礼貌道谢。

他画画时,神情格外专注,温和的笑容消失,倒显出几分锐利,仔细观察,他的眉宇英气,睫毛浓密,眼尾微微下垂,长睫遮掩下通透明亮的琥珀色眼睛仿佛海底沉睡的宝石,他的皮肤莹白如玉,以至于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红痣异常吸睛,多看几眼好似能将人魂儿给吸走。

席亭舟指腹按压咖啡杯壁,漆黑的眼瞳似有若无地打量对面的少年。

奇怪,那颗红痣一直存在吗?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席亭舟半阖眼帘,低头喝了口咖啡,余光再次扫过那颗红痣。

啧,好碍眼。

席亭舟心头涌起一丝烦躁。

“老板。”

席亭舟抬眼,目光凶得可以杀死人,然而助理先生不愧为老板的得力干将,笑眯眯询问:“您的咖啡空了,需要为您续杯吗?”

对着空杯子喝了半天的席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