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吸吸鼻子,不自觉开口:“您好香呀。”

席亭舟神色一变,耳朵尖染上薄红,“不知羞耻。”

莫名其妙又被骂,方星泉琥珀色的眼睛里涌起一丝委屈,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奶狗,发出呜呜的叫声,惹人怜爱。

席亭舟见状不由反思自己话是否说得太重,可方星泉言谈轻浮是真,自己作为年长者,应当给予教育引导。

余光再次瞥人一眼,席亭舟心中暗自叹气,算了,小孩儿才十八岁,以后慢慢教便是。

“我……”席亭舟嘴唇翕动,忽见方星泉低头,撩起后颈稍长的头发,展露一截瓷白纤细的脖颈儿,他的皮肤很白,非白雪,非寒霜,而是帐中一握暖玉,惹人亲近。

再往下,一抹浓烈的艳色跳入视线,它是那样刺眼,那样靡丽,又是那样滚烫炙热,几乎一眼便让席亭舟沉静的心脏,砰砰直跳,如鼓槌击打。

脑中猝不及防闪过一个画面,清瘦的少年像待宰的羔羊匍匐在柔软的被子上,纤长的手指抓紧旁边布料,琥珀色的眼睛雾气腾腾,宛若一汪秋水荡漾。

而他,则是那头狩猎的野兽,紧咬住猎物后颈不放。

席亭舟如遭雷劈,对方星泉最后一丝怀疑,飞灰湮灭。

原来不知羞耻的是他。

方星泉收回手,转身面对席亭舟,见他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心中升起报复成功的畅快。

一旁的助理看到自家老板大受打击的表情,心中疑惑方星泉究竟是何方神圣。

言归正传,席亭舟加了方星泉的联系方式,叮嘱道:“我还有工作,你考虑好和我联系,我大概一周后回帝都。”

方星泉收起手机乖乖点头,“好。”

席亭舟颔首,正要离开,脚步一顿,复又靠近方星泉,方星泉一头雾水,再度嗅到席亭舟身上的味道,心脏不受控制加速跳动,眼瞧距离他越来越近的俊美面孔,方星泉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眼瞳中火苗跳动。

短促的呼吸羽毛般轻轻扫过方星泉的耳廓,热意汹涌,嗖地一下直冲面颊,他浓密的眼睫小扇子一样快速扇动,身体比老旧的机器更为僵硬,他甚至不敢动弹,唯恐一动,零件就会噼里啪啦散落一地,修都修不回去。

“你身体难受吗?有没有受伤?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席亭舟低沉磁性的声音加上劲爆的内容,直接涉及方星泉知识盲区。

他上一世去世时年仅二十五岁,十五岁前生活在纪家,虽然衣食无忧,但每天时间被各种课程占满,寒暑假会被安排参加各类竞赛,十五岁后,他无需再学那些令他疲惫不堪的课程,填饱肚子却成了他每天犯愁的问题。

二十五年,他没放松地喘过一口气,即便如此,也没能落得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