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思斟酌着词句,解释说:“只是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洞窟里有的东西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带更多的回来。”

阿梨懊悔地又念了几句,火星点着一片叶子,嘶嘶燃烧着:“好-好吧。”

“你化为人形。”楚迟思言辞简洁,向着她抬了抬手,“我帮你消除咒印。”

阿梨点点头,不过转瞬之间,那盘踞洞窟口的巨大龙身便消失不见。

金链泠泠作响,裙角翩跹拂过地面,蝶一般落进她掌心中,被她攥紧。

楚迟思揉揉她的头,褐金长发贴着掌心,阿梨乖顺地低着头,那双尖尖的耳朵,看起来似乎有些红。

她得重申一遍:

那条龙真的很好骗。

藤蔓缠过身体,覆盖在黑色的刻印上,她的咒语蛮横又霸道,阿梨浑身都在发颤,咬着唇,攥着手,却一言不发。

她皮肤很白,薄得能望见淡青色的脉络,而那刻印漆黑无比,缠绕着,勒紧她,似印记,似枷锁,将她锁在里面。

阿梨忍得很辛苦,每次薄汗都会将碎发打湿,只会在施咒结束之后,偷摸着向楚迟思靠近些许。

覆着鳞片的指腹擦过肌肤,细密绵痒,灵巧的尾巴绕过来,勾起一缕黑色长发。

她的呼吸是热的,蕴着一两丝未灭的火星,问道:“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楚迟思说:“不行。”

火星熄灭,余温若有似无。阿梨懊悔咬唇:“好吧。”

楚迟思莫名想笑,她明明许久都没有笑过了,但面对着这条小龙时,那种久违的暖盈盈的笑意,总是会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楚迟思问。

“我…听说的,”阿梨说,“我听说这是人类之间,用来表达亲密的方式。”

楚迟思笑了笑:“可我们并不是恋人,而是胜者与俘虏,这种关系本就是不平等的,又何来亲密之说。”

寥寥几句话,将阿梨压得哑口无言,她想说些什么,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无法辩解:因为她确实想要留住楚迟思,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方法。

蝠翼拍打着掀起气流,龙迅速消失在视野中,而之后的几天里,楚迟思都没有再见过她的身影了。

一天,两天,三天,楚迟思在洞窟里百无赖聊地等了三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她披上斗篷,循着山雀的指引,跟从摇曳的蒲公英,一路来到洞窟附近的一个小城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