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以为自己带回来了一个人质;结果没想到,她带回来的其实是个大麻烦。

原本以为(……)吃亏的是她,结果楚迟思根本不在意,甚至有一点乐在其中。

山洞里本就堆满了宝物,除了金币、宝石、皇冠之类的硬物,当然还有很多上好的丝绸与地毯。

楚迟思踱步走着,藤蔓便乖顺地依附在她身侧,在满山金币中挑挑拣拣,把能用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阿梨:“???”

这人究竟在干什么啊。

藤蔓勾起一条漂亮的毛毯,上面绘着异域的花纹,楚迟思伸手摸了摸,很是满意:“毛绒绒的。”

但凡是柔软舒适的布料,统统被楚迟思从金币堆里挖了出来,藤蔓勤勤恳恳捧在手里,列兵似地一串跟在身侧。

然后,楚迟思找了个干燥、通风、坐北朝南的小角落,把所有布料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然后给自己铺了个床。

阿梨:“…………”

她不禁有点怀疑人生。

“你究竟明不明白目前的状况,”阿梨抱着手臂,声音不悦,“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是低微的俘虏。”

楚迟思指了指床铺:“我没有要逃跑,我只是铺了一张床。”

阿梨:“……”

阿梨还想说些什么,可一撞上她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声音就彻底熄火,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楚迟思长得好看,生了一副只可远观的清冷样貌,但之前攥着她裙角时求饶时,却又软得能沁出蜜来。

阿梨的耳尖腾地红了,她咬咬尖牙,赌气般转过身子:“算了,你开心就好。”

她踏出几步,蝠翼舒展而开,很快便化为龙形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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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回到王国附近,在山头上远远往城镇那边瞧了一瞧。

原本降下的禁制,此时此刻又被咒术师重新升了起来,雾气般笼罩在城镇上方,遮掩着里面的躁动。

与法师、女巫这种天生便知晓怎么操纵魔法的人不同,咒术师必须要以咒印为媒介,才可以施展不同的咒术。

而咒印是由血画成的。

单单是为了封住阿梨,勇者队伍中的那名咒术师便快要耗尽了生命。

也正因如此,咒术师对国王来说算不上威胁,反而是可以多加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