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揪起唐梨的衣领,加深了这个本就乱七八糟的吻,舌尖带着血气,齿贝揪着软肉。

呼吸从紧贴的唇缝漏出,像深海涌出的一串小小气泡。

“唐-唐梨,唐梨,”

小疯子含糊地喊着她,声音全都哑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唇瓣终于分离开来,给予两人片刻喘息机会,可她的压迫感却极强,厚重的情感几乎要将人吞没。

小疯子架在她身上,指节仍旧揪着唐梨的衣领,她面色惨白,更衬得眼睛幽深:“你到底去哪了?”

“……迟思。”

唐梨温声地喊着她,一个昵称,两个轻盈的字眼,两声叠在一起,温暖得快要融化。

她将手覆上小疯子的脸庞,慢慢地抚摸着,掌心触碰面颊,很柔软。

“迟思,我买了炸鸡外卖。”

唐梨故作轻松地说着:“纠结了一下买梅子味还是原味,最后买了原味,你喜欢哪种?”

小疯子只是沉默着。

她看着她。

长发泼墨似的垂在身上,小疯子眼角微红,垂着睫,恍然像是要落下血泪。

她像是一只落入陷阱中,浑身是伤、浑身是血的病弱小动物。

可撕咬起来时,却又比谁都要疯要狠,獠牙间攒着肉与碎骨,没有人胆敢接近。

揪紧的衣领勒住呼吸,压抑得心脏都抽疼。唐梨仰起头,努力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不想吃也没关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在纹镜外发疯似的找了三个月,而迟思在这里被困的时间,比她要多上几千倍。

迟思,我的迟思。

笑起来像是小鹿,不喜欢出门,不会做饭,会把沐浴露摆得整整齐齐,喜欢给我绑辫子的人。

“迟思,我没有扔下你,”唐梨轻声说着,“我这不是回来了?”

小疯子看着她,那一双眼睛极黑,清冽得叫人心颤:“你真的不会离开了吗?”

唐梨说:“不会离开了。”

小疯子垂下头来,她将头依着唐梨的脖颈,深深埋在她肩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