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停了半晌,隐约又有要重新开始下的趋势,也不知道天气函数随机到了什么数值,这么阴晴不定,反反复复的。

比起之前“硝烟四起”,“醋坛子炸裂”的情况,现在的旅馆房间要安静许多。

小楚陷入了挑战难题的状态,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好半天都没说话,楚迟思则是有些困倦地侧躺在床边,阖上了眼睛。

黑色背包被唐梨藏起来了,继续锁着迟思她也心疼,于是便解锁了手..铐,想让对方好好睡一会。

小楚平时话很多的,难得坐在书桌旁这么久没出声,唐梨踱步过去,她便仰头望过来。

那双眼睛一直都清清亮亮,黑玻璃珠子似的,像是能够看穿她,直接看到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姐姐。”

小楚转了转中性笔,“我有一些想法,关于镜范、你的存在、还有另一个我的。”

17岁楚迟思的社会经验与人际交往经验约等于零,可是在另一方面上,她却又敏锐准确地吓人。

“你曾经说过,你是个骗子,我不能轻易相信你对吗?”

小楚转着笔,眨了眨眼睛,“我之前误解了你的意思,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唐梨笑了笑,半倚在桌面,抱起手臂来:“是吗,说说看?”

小楚翻着本子,递给她看:

“假如把当前局面比喻作一场国际象棋的残局,我是每次只能走一格的国王,那么你就是场上仅剩的皇后。”

“皇后?”唐梨挑眉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小楚没听懂她的意思。

“只不过,你的身份并不确定。你可以是黑皇后,也可以是白皇后。”

“你可能会保护我,也可能直接将军(checkmate),毫不犹豫地吃了我。”

小楚把本子拿回来,认认真真地解释:“所以,你既可以是我们决胜的关键,也同时是一个极具威胁的存在。”

唐梨思忖片刻,说:“既然我是皇后,为什么我不能既保护你,又吃了你?”

小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似乎正在质疑什么:长大后的我,最后到底是怎么和姐姐结婚的?

她合上本子:“你知道象棋的各种规则、手段和技巧吗?”

唐梨淡然:“一无所知。”

小楚撇撇嘴:“算了,还是等另一个我醒了,再跟她商量商量吧。”

唐梨扑哧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