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巧巧三个字,唐梨愣了愣,旋即绽出个笑来:“你猜我敢不敢?”

她抬手点了点楚迟思的脸颊,那儿软绵绵的,指尖一戳,便被戳出个小小的凹陷来,像是草莓味的棉花糖。

软得让人想尝上一尝。

楚迟思坐在床沿,墨色长发顺着肩膀流淌,有几缕扫过唐梨的手背,落下星星点点的凉意。

“嗯……我觉得你不敢。”

楚迟思笑笑,她推开唐梨的手腕,却将脸又凑得近了些许,那幽幽的淡香涌来,吹拂过唐梨的面颊:“我猜对了吗?”

抵在床上的手忽地被人覆住,属于她的温度贴了过来,梨花瓣柔柔抚过肌肤,没入指缝之间,与楚迟思十指相扣。

很紧,严丝合缝地扣着。

唐梨垂下头,用另一只手扣住了楚迟思的后颈,轻而又轻地摩挲着肌肤,紧接着,将身子压低。

梨花香气轻轻浅浅,落雪般覆在眼角眉梢,莫名让人想起了一句诗:

黄莺弄不足,嗛入未央宫。①

她是诗句中的黄莺,衔一朵雪白的梨花,掠过阶边的细草,顺着竹帘外柔柔的风,往那遥远的宫殿飞去。

唐梨靠得好近、好近。

楚迟思一时有些愣神,下意识想躲开,想逃避,可是扣在后颈的手紧了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唐梨低头看着她,浅色的眼瞳幽深似玉,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柔软的唇瓣落在眼帘,轻轻吻了吻她微颤的长睫,滚烫的呼吸一圈圈蔓开,让藏在黑发间的耳廓瞬间红透了。

“等…等等,你干什么?!”

楚迟思刚想挣扎,唐梨就把她放开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弱气模样,被楚迟思堵在床沿,毫不客气地锤了几拳。

“饶命饶命,”唐梨笑得灿烂,笑得蔫坏,“我就亲了亲眼睛,你别生气。”

亲眼帘倒是无所谓,但她之前扣着自己的动作太过霸道、太过具有攻击性,一下子让楚迟思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刚刚吓到我了。”

楚迟思抿着唇,她低垂着头,指节覆上后颈,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腺体:“下次要提前说一声。”

唐梨愣了愣,“诶?”

不对劲,她刚刚确实是没忍住才亲了对方,可动作却是很轻很柔和,一直控制着力道的,为什么楚迟思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