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风很萧瑟,唐梨和她两个人蹲在北盟陶艺店门口,一黑一白两件羽绒服,像两只圆滚滚的兔子。

楚迟思捧着裂开的“鹦鹉螺”,又委屈又气愤,难过得不得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缩成一个糯米团子。

唐梨去扒拉她,好半天才把脸扒出来,捏了捏软绵绵的脸蛋,小声哄道:“别难过了,我给你买一箱土,回家慢慢捏。”

楚迟思仰起头,问道:“真的?”

唐梨说:“当然是真的。”

楚迟思望过来,那淡薄疏离的眉眼看着自己,忽地便弯了一下,仿佛积雪消融,清冷而又剔透,轻轻地向她笑。

那个笑容唐梨这辈子也忘不了,干净而纯粹,像是细雪中绽出的绒花,在心中生根发芽,开满了整个天际。

唐梨没有忍住,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楚迟思扒着她的衣物,将头埋在自己肩膀处,唇畔有意无意地擦过耳廓。

她软声说:“唐梨,你真好。”

唐梨亲了亲她柔顺的发,心里痒痒的,还不忘去逗她:“要是觉得我好,就亲我一下?”

这话说得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简直就是愧对她胸前佩戴的一枚星星,愧对北盟给她正儿八经颁发的少将星衔。

“……之后再说。”

楚迟思瞥她一眼,神情淡了下来:“我们先回科院吧,今天还得跑三次模拟。”

那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平静,但唐梨知道她只是害羞了,因为藏在黑发间的耳廓很红,咬起来也很软。

唐梨不依不饶:“就亲一下?”

她其实没真想得到什么,单纯就是心思蔫坏,肠子蔫黑,就想着逗楚迟思玩,看她有点窘迫有点害羞的神色就心痒痒。

没想到,唇畔倏地一软。

唐梨呆了呆,那触感太柔软,太温暖,仿佛小猫轻轻蹭着你的脸颊,让她一下子就忘了呼吸,忘了自己的心跳声。

楚迟思偏过头,柔白面颊上染着一两丝微不可见的红晕。

她腾地站起身,抱紧裂开的“鹦鹉螺”,声音硬邦邦的:“走了。”

唐梨拽着她袖口,不依不饶地靠过来,唇畔又咬,又蹭她的耳朵,绵绵地吹着热气:“迟思,再亲一下?”

“别拽,我要摔了。”

楚迟思冷静地分析现状。

唐梨又拽她,从后边围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回来,狗勾似的可闹腾,可黏人:“迟思,求你了,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