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启唇,声音低沉,“他已经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汤致不敢吭声,只守在太子身侧。重明太子垂眸,溪水中,有条通体鲜红的鲤鱼,正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动。

郗真入长安之时,已近初夏,天气渐暖,海棠花似胭脂粉白轻软,格外漂亮。他是东宫太子亲自下帖请来长安的,八人抬着一座撵轿,前后跟着数十个羽林军。

撵轿四面垂着轻纱,郗真坐在其中,他一身素色长袍,外披黑纱,端正地坐在撵车之中。他的容色艳丽,眉眼却透着冷清,只容远观,不容轻亵。

长安百姓早听闻郗真姿容绝色,他入长安那一日,众人争相观看,观者如堵,万人空巷。

郗真安置在兴华街的一处别院,这也是重明太子赏赐的地方。郗真入府的时候,府中上下都已经收拾好了,数十个侍女家仆各司其职,看去一片井然有序。

郗山在前头领路,将郗真迎至正堂歇息。

“少主一路颠簸辛苦了,”郗山端上茶,道:“请先歇歇吧。”

郗真接过茶,润了润口,问道:“京中都安置妥当了?”

郗山先于郗真进京,听见他问,便道:“都已经安置好了,只是......”

郗真抬眼,“怎么?”

郗山犹豫片刻,道:“我奉少主之命向东宫递拜帖,求见重明太子。可是东宫没有收咱们的拜帖,帖子给退回来了。”

郗真眉头紧皱,将拜帖退回,这已经是明摆着不待见了。

“重明太子请我入京,又不见我,是何意思?”

郗山道:“属下打听过了,重明太子的帖子是陛下替他下的,这院子也是陛下赐的,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表示。”

郗真了然,“看来,重明太子对我这个嫡传弟子,不大满意啊。”

郗山看向郗真,道:“少主,那咱们该怎么办?”

郗真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道:“我自有办法。”

东宫,汤致一面命人将几株芙蓉花放在廊下,一边捧着一个匣子进了殿。

重明太子倚在榻上翻书,看见汤致进来,问道:“何事?”

汤致道:“这是郗公子命人送来的。”

重明太子顿了顿,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