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宣云怀一个没看见,竟让阮玉英跑到了郗真面前。他知道阮玉英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也知道郗真脾气大,所以生怕他们两个人闹起来毁了宴会,忙忙地从那边赶过来,拉过阮玉英,道:“阮兄,你喝醉了。”

他将阮玉英交给阮家家仆,阮玉英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拉扯来拉扯去的,仍旧笑嘻嘻地走了。

郗真冷嗤一声,起身对宣云怀道:“贺礼已经送到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宣云怀也不拦着,命人好生送走了郗真。

登上马车之时,郗真又见到了阮玉英。仆人想扶他上马车,但是他甩袖挥开仆人,也不上马车,沿着青石板路,自顾自地走远了。

隔日夜里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房前屋后全都湿润了,院子里栽的草木经雨之后越发翠绿。

窗子里灯烛微微,房中喘息声渐平。床边凌乱地扔着衣裳,被子一角搭在脚踏上。床帐之中,郗真无力地伏在枕头上,他像淋过雨的树,全身湿漉漉的。

谢离打开床边的匣子,拿了样东西出来。郗真瞥见他手里的东西,胸口哽了一口气,蜷缩着身子往角落里躲。

谢离抓住他的手,“是对你好的东西。”

郗真声音沙哑,“我不信,你就是想在我身上玩花样。”

谢离耐心地同他解释,道:“确实对你有好处。男子身躯毕竟不易承欢,年轻之时还无妨,年纪大了总有说不出的苦处,所以要早些保养。”

郗真道:“既然如此,你别再碰我了。”

谢离默了默,道:“快过来。”

郗真冷笑一声,骂道:“谢离,你个伪君子!”

谢离抓着郗真的脚踝,将他拽过来,“你难道不舒服?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得了趣。”

郗真抵抗不得,手脚挣扎着骂道:“谢离,你就是个骗子!你说好了轻一点的,只有那一次温柔了!后面你就肆无忌惮,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我的!”

谢离只当听不到。

雨一直下到了清晨,仆人在院子里扫昨晚的落叶,抬眼便看见郗真从回廊上走来,气冲冲的模样。他身后跟着谢离,谢离快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郗真把他的手一把甩开。两个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

逢辛带着一个蒙着面的女子走到两人身边。看见逢辛,郗真停止与谢离的打闹,问道:“有事?”

“府上来了位客人,”逢辛看向谢离,“是找谢公子的。”

郗真看向谢离,谢离眉头微皱,看向逢辛身边的女子。

那女子对着谢离,娉娉袅袅地行了一礼,道:“公子,夫人在南雅阁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