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山主端坐,看不出什么神色,只问谢离,“韩夫子所说,是否属实?”

谢离道:“弟子确实逃了课。”

山主点点头,道:“那就罚你去山上,砍二十棵枯木,以儆效尤。”

外头的弟子们窃窃私语起来,郗真面色也变了变,怎么也想不到会罚得这么重。

“至于郗真,”山主道:“罚抄门规十遍。”

韩夫子仍不满意,却被山主淡淡地看了一眼,不得不闭上了嘴。

山主走了,师兄弟们渐渐散去,郗真想跟谢离说什么,但是谢离没理他,自顾自地离开了。

山林静谧,地上还残留着积雪与枯叶。谢离的外袍扔在一边,只着了件单衣。他胳膊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斧子劈在木头上,谢离身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郗真站在一棵树后头偷看,天色渐晚,谢离就这么一下又一下地劈着树,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丝绸紧紧贴着他的肩背,越发显出一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枯木轰然倒下,里头还滚落下来几个松果。谢离停下动作,一双眼睛倏地看向树后的郗真。

郗真一个激灵,从树后面走出来,讪讪地笑了笑。

“天色晚了,我来给你送饭。”

谢离手撑着斧子,看着郗真,他身上又出现了那种野蛮的,强横的气息,叫郗真望而生畏。

“过来。”谢离道。

郗真警惕地看着谢离,“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我想......”谢离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缠绕着郗真,“我想掐死你。”

郗真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适从,觉得被他的眼神冒犯了似的。

“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师父会罚得那么重。”郗真嘟嘟囔囔的,向谢离讨饶。

谢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忽然一把将他拽了过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郗真叫了一声,使劲推着谢离,“疼,疼死了!”

谢离松开郗真,他脖颈上的那个伤口见了血,雪白的肌肤上沁出血红色,郗真越发大呼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