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与长剑碰撞,如同金石相撞,声音清越。谢离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郗真,忽然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郗真一愣,那股子狠辣之意顷刻间消失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问:“什么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春风和煦,花开满山。郗真就是一只花海里的蝴蝶,或许比花还要鲜艳。

郗真挑眉,又问道:“好闻吗?”

谢离一挥长剑迫使郗真退出去几步,道:“我不喜欢。”

他不说好不好闻,只说他不喜欢。像是知道郗真身上的味道就是为了他似的。

郗真停在原地,兀自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

扶桂走到郗真身边,问道:“怎么样?”

郗真把香丸抖露出来,“他说他不喜欢。”

“不喜欢?”扶桂道:“我还有别的味道,檀香,沉香,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为你单独订制。”

郗真看着他,“你......”

扶桂道:“我怎么?”

“你不会是和谢离一伙,专门卖我东西的吧。”

天色阴沉到中午,到底还是下了雪,雪花纷纷扬扬,顷刻间地面屋顶都花白了。谢离回到院子,院中有个人在等他。这是山下客栈的白掌柜,约摸三四十岁,一身不起眼的灰衣,下盘很稳,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见谢离进院子,白掌柜忙上前道:“百斛珍珠和一箱蜀锦都已经收到了。”

谢离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珍珠留下作为你们日常花销,把那一箱蜀锦送回去。”

“是。”白掌柜应了一声,却没有走。

谢离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还有何事?”

白掌柜犹豫了一会儿,便道:“家主很想念公子,每次都要交代我,请公子多写信回去。”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叫父亲保重身体,不必挂念我。”话虽如此,谢离却并没有要写信的意思,白掌柜无法,只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