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桂便拎着药箱走了。

郗真起身走进内室,吩咐宣云怀,“叫人抬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入了夜,山上十分安静,林子里振翅而飞的鸟雀声声可闻。里间床榻上,帐子悄然被人打开,一道人影伏在郗真榻边,爱恋地抚摸郗真的脸颊。

郗真还睡着,漂亮精致的一张脸褪去了乖张,只剩下纯挚无辜。宣云怀呼吸不自觉的加重,激动地几乎手脚都在颤抖。

郗真迷蒙之间,觉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裳,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忽见身边趴伏着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立时坐起来,“谁?”

宣云怀被吓住了,手顿了一下。就这一下,让郗真看清了眼前之人。

“宣云怀?”郗真问道:“你做什么?”

宣云怀瑟缩了一下,随即欺身向前,去抓郗真的双手,“小师弟,小师弟,师兄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就看在师兄一片诚心的份上,同师兄亲近亲近吧!”

他知道郗真今晚没有武功,也知道除了今晚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时心内百爪挠心,脑袋像烧过了一样起了歹心。

郗真一个不妨,被他扑了个正着,骂道:“宣云怀,你想死吗!还不快松开我!”

宣云怀哪儿会放手,疯魔了一般,“师弟,师兄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啊,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你让我害大师兄我全都听了你的,你总该付出些什么吧,你总得给我些什么吧!”

郗真蓄力,一把推开宣云怀,将他推翻在地。郗真从床榻上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墨发垂到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宣云怀,“你死定了!宣云怀,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宣云怀瑟缩了一瞬,随即意识到郗真没有武功,胆子立即大了起来,坐在地上去抓郗真的脚。他的脚白生生的,如白玉一般,宣云怀心想,郗真真是从上到下,无一不美。

郗真躲了一下,不妨撞到床边的衣架,铜盆哗啦倒地,发出极刺耳的一道声响。

院里的弟子听见动静急忙推门进屋,郗真皱眉,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正好,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拉出去!”

弟子没有动,看着宣云怀从地上起身。郗真眉头紧锁,宣云怀理了理衣衫,施施然道:“师弟,这些弟子都是我叫来的,怕师弟出什么事,叫他们来保护你的安全。”

郗真面色一下子变了,眼中从厌恶变成了忌惮。

“还不叫他出去?”宣云怀温声道:“难道你想让他看着你我成事吗?”

“宣云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郗真沉声道:“现在滚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宣云怀笑了,他逼近郗真,“我不要既往不咎,我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郗真冷冷地看着宣云怀,忽然反手从床上抽出软剑,电光火石之间就挑了宣云怀的手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