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冕笑容在嘴角游荡着,最后仍是回应道:“你猜?”

宋玉章笑着摇了摇头,“我猜不着。”他举起手,手指一松,手里的烟叶便顺着风飞走了。

腰上还是残留了痕迹,夜里傅冕终于是平心静气地给宋玉章画完了,他拿了铜镜照着给宋玉章看。

画的是一条竹叶青。

蛇身细长地盘桓弯曲,蛇头尖锐地昂扬,充满了挑衅般的攻击性,这一条毒蛇画得堪称栩栩如生,仿佛是立刻要在宋玉章腰上游动起来。

“这是你眼里的我吗?”

宋玉章只是伏趴着,也忍出了一身的汗。

傅冕撑了脸,对他微笑,“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吗?”

宋玉章笑了笑,“我那时被人追得走投无路,几乎成了个茹毛饮血的野人,在碰上唐槿之前,那条竹叶青是我吃的最好的一顿饱饭,为了纪念它,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竹叶青毒性不小,怎么没毒死你呢?”傅冕柔声道。

宋玉章道:“天生命大,难死。”

“这不叫命大,这叫命硬,命硬的人会克身边最亲近的人命,”傅冕忽一伏身,趴在了宋玉章身边,双眼晶亮,“你克死了你娘,我克死了我爹,你说我们到底谁命更硬?”

宋玉章道:“难说。”

傅冕伸手盖了他的后脑勺,将两人的额头轻轻一贴,低声道:“那么,我们就试试看,看看谁的命更硬,怎么样?”

宋玉章在当时并未察觉出傅冕这句话带有求婚的色彩。

第二天,傅冕便又离开了清溪,同时给了宋玉章一定的自由。

宋玉章可以在院子里随意出入了。

这自由来得蹊跷,宋玉章不管,先去看了小凤仙,小凤仙的确是好起来了,傅家的那位杏林高手并非浪得虚名,小凤仙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至少是能下地行走了。

其实他的腿没有受伤,至少先前一直虚弱,还有精神上受到了创伤,有点不敢下地罢了。

宋玉章扶着他走出了黑洞洞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