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哈哈笑着,给孟庭静摸背止痒。

孟庭静还是不放心宋玉章,他知道那是自己在那黑暗的地底下落了心病,宋玉章这么大个人,有本事有阅历有脑子,出趟远门而已,沿路也都安排妥当了,自然不必担心,可他就是心里放不下,想到就睡不着,接连失眠了两天,到第三天,宋玉章就要上飞机了。

这次去崇北,宋玉章带上了柳初,孟庭静看柳初年纪虽小,眉眼之间却自有一股毒辣气息,内心稍稍安稳。

他挑了几个侍卫给宋玉章,宋玉章自己也带了随从,便哭笑不得道:“飞机上坐不下这么多人。”

“那也带两个。”

“又不是过去打仗,”宋玉章笑道,“放心吧。”

孟庭静面色很难看,几乎是要心痛,不是情感上的,是真的心脏难受。

宋玉章轻叹了口气,手摸了摸孟庭静的背,“好好养伤,别抓,抓破了不好看。”

孟庭静狠狠地抱了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去一处地方便报一次平安,谈不拢就早些回来,强龙不压地头蛇。”

今年从春到夏,来来回回送别了那么多人,宋玉章也终于是被送了一回,他深吸了口气,轻拍了下孟庭静的肩膀,“废话那么多,是不是就是想叫我别在外头沾花惹草?”

孟庭静完全没想到那去,但见宋玉章似笑非笑的,随后又转身进了关卡,孟庭静留在原地,一下便生出了新的心病——崇北盛产美人,有好几个电影明星就是崇北的!

宋玉章头一回坐飞机,飞了一天的工夫,他没什么,柳初倒是吐了个天昏地暗。

下了飞机,宋玉章先带柳初找了落脚的旅馆住下,“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是晕车又是晕机的,你晕不晕船哪?”

柳初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轻摆了摆手。

宋玉章并不相信,去中药店买了些提神醒脑的小药丸,随后便去拜会驻扎在关图的二十三师,送出了几根金条,二十三师长驻关图,消息闭塞,对海洲的繁华盛世不大了解,但听说过驰援业阳的聂师长是海洲人,宋玉章淡淡一笑,“聂师长是我的好友。”

二十三师的耳朵里哧溜滑过,并没有将这等攀关系的说辞多放在心上,但认金条,“好说好说,我们一定帮忙。”

宋玉章回了旅馆,找了电话,想打回海洲,可惜电话线不通,只能发了电报回海洲报平安,又给自己和随从叫了两桌好饭。

柳初难受得要死,闻到饭香后还是爬了起来,面容萎靡地将饭菜洗劫一空后,摸着肚子又躺下了。

宋玉章坐了一天的飞机,此时也感觉到肺腑有些发痒,便也躺下来摸肚子。

主仆二人揉着肚子,柳初冷不丁道:“行长。”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别问。”

“……”

柳初按着肚子侧过身,“你到底是跟聂饮冰还是跟孟庭静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