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图什么?

“把这个——”孟庭静拧着眉指了指那张贵妃榻,“搬到我院子里去。”

宋玉章斜斜地躺在贵妃榻上。

聂雪屏屋子里的这一张。

大宴过后,他还是乐意在聂家歇,他不会管家,也懒得管家,宋家的佣人都被他养成了半个懒汉,聂家好,聂茂很细心,是个称职的管家,单说称职都是辱没了他,聂茂对聂家的几个主子是带有慈爱的,连同宋玉章一块儿慈爱。

宋玉章来,聂茂就给他预备热水,解酒茶,夜宵种种应对,无论宋玉章想怎么样,聂茂总能满足宋玉章的要求,叫宋玉章舒舒服服地度过这宿醉的夜晚,第二天照样神采飞扬地去银行上班,去商会应酬周旋。

宋玉章不怕应酬,他以前就是靠这个吃饭,只是现在他的生活不只有应酬,所以这应酬也就变得成了额外的负累。

聂茂端着醒酒茶进来时,宋玉章已经睡着了。

“五爷,醒醒,五爷?”

聂茂没叫两声,肩膀上便落下了一只大手。

“让他睡。”

聂茂笑道:“就这么睡,第二天起来五爷会难受头疼,还是把他叫醒了,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该洗的洗,这样睡觉才能松快舒服。”

聂饮冰明白聂茂说的有道理,可他看了宋玉章的睡相,就很不想将人叫醒。

沉默了好一会儿,聂饮冰一挥手,意思是让聂茂放手去叫,聂茂啼笑皆非,因为聂饮冰面上的表情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聂茂很快就叫醒了宋玉章,宋玉章醒了之后果然眉头紧皱,看上去不是个好睡,聂茂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宋玉章,叫他擦脸,喝茶,又让他吃了一点清淡的面条,再去浴室里洗漱。

这一套流程下来,宋玉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昏昏欲睡,脚刚碰到床,便倒头睡着了。

聂茂很慈祥地又多了项谋划,“得找个按摩师傅,给五爷按一按,通一通经络,这样不伤肝。”

聂饮冰“嗯”了一声。

聂茂收拾了托盘,对聂饮冰道:“二爷,你再照看一下五爷吧。”

聂饮冰面色犹豫了一瞬,随即便说了声“好”。

聂饮冰在聂雪屏的屋子里照看宋玉章,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关了水晶吊灯。

灯一关,屋内就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