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铎的手下在一个妓院里把钱老三从床上直接薅了下来,钱老三是个吃喝嫖赌无有不为的人物,头发被薅死了便立即求饶道:“好汉饶命,有话好说,钱我马上还!”

“他妈的,闭上你这臭嘴,一股烟膏子味!”

钱老三一路被连踹带打地扔进了车,黑布蒙了眼,双手也遭捆了,钱老三很熟悉这些手段,当下老实得连塞过来的布条子都主动张口咬了,引得人连连发笑,“这狗娘养的倒是识相,既然你这么上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落到的是咱们沈爷手里,等会管好你的狗嘴,想清楚了再说话。”

钱老三一听,便“唔唔”地不住点头,彻底老实了。

沈成铎正在吃饭,听说人抓来了,便匆匆放下碗筷过去察看,见钱老三相貌之中没有一点聪明之处,便很怀疑是不是抓错了人,给周围手下使了两个眼色,让他们先上去将那钱老三痛打了一顿。

“你就是钱老三?”

“是,是,”钱老三挨了顿好打,‘嘶嘶’地不敢叫疼,“沈爷饶命,沈爷饶命。”

沈成铎心想这么个货色也会制银行的假票据?当下便踩住他的头,问他是不是干过这事。

钱老三说“是”,他是拿假票据骗了钱,但这假票据不是他制的,而是他捡来的,捡了之后去银行兑换不成,才又心生一计用这假票据去骗人,骗成的次数也不多,除非是真的急钱用,一般人上不了他这个当。

“捡的?”

沈成铎半信半疑地叫人又将钱老三打了一顿,直将人打得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时,再一次逼问了他,“这东西真是你捡的?”

钱老三脸肿成了猪头,嘴里咳着血吃力道:“……是……是我……捡……捡的……”

沈成铎顿时无言以对,叫人继续审问,要钱老三交待是在何时何处捡到的假票据。

沈成铎一面叫人去钱老三的住处再搜搜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面又派人去请宋玉章。

“你是说那票据不是他制的?”

“可不是嘛,你要是见了他人,你就知道他干不来那么精细的活,一个大烟鬼,满脸蠢相,我估计他连字都不会写几个。”

宋玉章相信沈成铎的判断,其实他心中也是这么猜测的。

骗子分好几种,有优秀的,自然也有拙劣的,制假票据这事很难,需要花费不少功夫,干成了却是一劳永逸,而钱老三这用假票据骗钱的事却是一锤子买卖,那么一看便是前后矛盾了。

而且这些票据数目都不大,看上去倒像是有人在试验着如何制成以假乱真的票据之中所产生的废品,如果说这票据只是钱老三捡的,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他从哪里捡的?”

“他说他忘了,”沈成铎嘿嘿笑了一声,“我正让人帮他想起来。”

宋玉章明白沈成铎这里的手段,当下也是微微一笑,“劳烦沈兄了,若是有线索,还请沈兄你及时告知,至于幕后之人,沈兄若是抓着了,可千万别像对待钱老三那样下手太重。”